第二天,御影刚想去向皇上请安的时候,皇上却主动派人来请御影过去用早饭。
御影可以感觉得到皇上那肚腩的肥肉披在他的身上,油乎乎的,松垮垮的,让他感到一阵阵恶心,可是又不好意思把皇上推开。只好让全身的鸡皮掉得满地都是。本想来跟衘谈点国事的,谁知一来这里,皇上就拉着太子一个劲地喝酒,一句话也不让太子说。
现在皇上满口的酒气混着他的口水全都喷到了御影的脸上。
皇上说了很多话,像是我的好皇儿呀,你走后父皇好想你呀,天天吃不下饭之类的话。好像在特意地强调他对自己太子的关心,可是却怎么也听不出什么感情来。说着说着,还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喝到最后,他竟连脏话都说出来了。
御影看他也醉得差不多了,就草草地告退了。回去了,上上下下地沐浴了一翻,就连那件衣服都扔了。这简直是一场磨难。把他父亲的印象都给磨光了,换上了刚才的那个肚满肠肥的人。想至这里御影就一阵反胃。
“皇儿,做人一定要清清醒醒才可以做事。”“饭一日不食,书不可一只不读。”“行如风,坐如钟,站如松。”“食物不过是维持生命的而已,不必太过于讲究。”“譧受益,满招损。”。。。。。。太子想起了昔日父皇的种种教诲,依然记忆犹新。
可转眼一想,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离去才使父亲坠落了。是自己有愧于他,更应该好好地使他振作起来才是。于是儿子抹去了刚才的事,脑海里还是那记着从前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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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父皇起床了吗?”因为听说皇上已经一年没有早朝了,所有今天特意来请他去早朝的。可御影已经在外等了半个时辰了,皇上还是迟迟没有起床。
终于听到内待官说,“皇上已经起来了,叫太子和百官先去大殿等候。”
太好了,父皇终于开始振作起来了。于了,太子便信步向大殿走去。
又回到了这熟悉的殿堂。殿上是一张刺得人睁不开眼睛的金龙椅。龙椅有半张床那么大,上面铺着世间绝顶的丝绸,单是一条线就价值连城。龙椅的前面是一张高高的殿桌,上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黄色的本子,那是大臣们的奏折。
御影从来就没有感觉到那奏折是那么多,那么高,仿佛要把后面的人一切都挡住一样。人们只能看见那些折子--权利的光芒,而后面的人呢?
不止其他人,就连御影本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那儿离他是那么近,从小就在这椅下长大。再在万人瞩目下坐上它,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的事。然而现在他开始怀疑--上面真的那么舒服吗?是自己真正想呆的地方吗?。。。。。。。
他居然有了这么“荒谬”的思考。这在别人看来,是多么地不应该。太子就是太子,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恭迎皇太子回朝,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御影差点忘了自己身在何方了,脚边是齐刷刷跪倒的大臣,红红的一片--大红的朝服是那么地鲜艳。可这仅是一小部份的大臣,更多的大臣直挺挺地立在大殿的一旁,只是冷冷地作了个揖,算是行礼了。那些人里面大部分是御仇集团的人,中间还夹杂着不少以前太子集团的人。
想想之前,太子所到之处,哪个大臣不行大礼,现在竟如此目无头尊上了,真是岂有此理!而太子那边的人也不见了许多熟悉的脸庞,而且有许多都矮了一截--换了低一级的朝冠,(在御国,大臣的朝冠的高低与职位的高低是成正比的)而对面那堆站着的人,无一例外的都高了一截。
尽管如此,他们站着都不如脚下跪着的人高大。
御仇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短短一年就打击了我这么多的势力。我再不回来,御国连我站的地方都没有了。想必不用多久,他已经理所当然地坐上皇位了,其实这样也不。。。。。。。。太子为自己下面想到的东西感到惊讶,自己可是最合法的皇位继承人呀,怎么可以想到这些呢?虽然这次自己回来也是准备辞位去灵国的,可是不管是谁登位,也不能是御仇,因为他……。
御影连忙扶起了跪在最前面的两位大臣--他们就是卫尚和卫舯,卫夏的两个哥哥。御国最有权力的五代为官的卫氏家族的领头人。因世代战功显赫,早在三朝之前就规定,其子孙都可在朝为官,且非犯大逆不道之罪都可免死。到了这一朝,卫家三兄弟对皇室更是忠心耿耿,这一点是有目共暏的,更是毋庸置疑的。
这也是太子集团最强大的后盾。卫尚和卫舯对太子从小就百般培育,曾多次压制御仇的势力,不断巩固太子的地位。而且一直都担任太子的导师,真可谓是情深义重。
御影终于看至那如慈父一般的面容了,真是感到既亲切又感伤。一年不见,两位老师都添了不少的皱纹了,愈发苍老之态了。
他们两个亲切地拍了拍御影的肩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哽咽了,眼睛红红的,似乎想要。。。。。。。。
“皇上驾到 ̄”内侍官故意拉着嘶长的声音,放肆地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人们赶快整齐地排成两队,低着头,候驾。
肥胖的皇上磨磨蹭蹭的,终于挪地到龙椅前了,下面的文武百官马上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声音可大得很,可仍吵不醒那晕晕欲睡的皇上。他扭了几扭臃肿的身体,似乎想尽量坐得舒服些。他似乎忘了什么。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气氛愈发地冷。
内侍官悄声地提醒道:“皇上,快请大臣平身呀。”那个皇上才如梦初醒似的吐出一句:“平身。”
太子习惯性地立在龙椅旁边为皇上翻阅奏折,听着百官的禀告。皇上似乎有些累了。一个早朝焉都无精打采的,说得最多的话就是,“皇儿你作主吧。”连这句话也越说越无力。说得最精神的就是那两个字了,“退朝!”这就是御影回御国后的第一个早朝了。
回来这么久,他迷茫得像是进入了一个迷宫,迷宫里明明都是他以前的东西,只是组合不同了而已,却令人怎么了也找不到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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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寝宫内。
“太子,你怎么会失踪呢?”卫尚挑起了御影不想提起的话题。
“对呀,上次你讲你的事情的时候都没讲这呢。”御左御右同时说。
“那时虽是战乱,可是我们派去的人都是大内高手呀,可抵千人。怎么后来竟无一人返回。我们多怕………”老大臣突然不说话了,那段让人担惊受怕的日子真是不堪回首呀。
可以的话,御影还真是希望忘了那段落刀光剑影,血肉模糊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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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你快跑。”挡在前面的侍卫已经筋疲力尽了,倒下也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了。其他的侍卫大多都倒在血泊中了,剩下几个人还在苦苦支撑。眼看护驾的人一个一个地减少,只剩下瘳瘳数人了。
这些高手也有战败的时候么?
那个尊贵的少年立在他们的身后,手死命地抓着剑,目光呆滞,仿佛已经没有了灵魂。
尽管有那些武功高强的人保护,可他依然多处受伤,身上各处都渗着血,身上的白衣正在悄悄地变换着颜色。最大的伤口在额头上,犹如在白皙的皮肤上盛开的血莲。血顺势下流,在他俊美的脸庞裂开一路血路。
他的脑袋一片空白,是血腥的空气使大脑缺氧么?是因为那严重的伤口吗?还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叛变?也许都有吧。
仅剩下五个人了!
那五个人像是大海的一座孤岛一样无助。
那五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