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东 方 健 牛
四号,下午,在聚园酒家。
冯君瀚如约而至,在门口就和高德全拥抱在一起,一回头,看到张国亮一身西装,胸前戴着花,打趣地说:“国亮,到今天大概才不恨我了吧……!”
张国亮双手作揖,说:“冯兄,嘴下留情,兄弟一切心领了,等一下,定来向你敬酒,怎么样!今天你能来,就没有把我当外人,里面请!里面请……!”
高德全拉着他向时面走,说:“有人定要谢你,所以你一来,就要把你带过去,去看看我两个老丈人。”
沈夙黛,和孔宪邈,还有小林夫妇在门里,沈夙黛一见是冯君瀚,头皮就有点发麻,孔宪邈则不知里面的故事,告诉她,是新疆的朋友。她拉着他说:“君瀚,你怎么一个人来,孩子呢?”
“儿子今天上课了,本来说好是2号的,今天是几号了,你们别怪我了。”他转身向有点尴尬的沈夙黛说:“你今天是新人,可要开心一点,一句话,叫向前看。”
高德全说:“兄弟啊,她现在是我小妹了,你可要照顾点……。”
冯君瀚说:“你看,沈小姐已经有了保护伞了,你这个做大哥的要越权,国亮可不干啊……!”他还没说完,古月和许银龙,就看见他来了,喊着把冯君瀚拖了进去。
高德全大声地喊着爸,两个老人同时回头,袁云轩一看是冯君瀚,高兴地说,“君瀚啊……!好久不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来看看,孔老送我一幅画,来品品……。”
高德全赶快向孔老作了介绍,他就是那个送刻章座的冯君瀚。孔老,立刻伸出大手拉住了他,连声说:“谢谢……!。”
“谢什么啊……!到你手里,它就到家了,放在我手里,可惜了,来看看您的大作。”他笑着说道。
“对嘛……!来来来……!”袁云轩已经在一张空桌上,打开了画轴。
冯君瀚认真地看着,不住地点头,一连说了三个好!孔老问,“真的……?!”
他也认真地说:“真的……!!!只是多了二个字。”
“嗯……?”孔老嗯了一声,又问:“那两个字……!”
冯君瀚说:“华佗,两字,难到我们袁老不行医啊……?少两个字,才配得上这幅大气的画,就叫行医图,才好!”
孔老惊叫道:“对对对……!说得好……!我心中一直不够舒畅,全在这两个字上,叫你一眼点透!真是惊醒捉笔人啊……!好眼力!就叫行医图。”孔老一高兴,就问高德全,“你现在可想明白那个答案了,为什么这么多人,没有看出新章的破绽来……?”
高德全得意地一笑,说:“当然知道了,那几幅画上的章印,全是这新刻的章子盖的印,那画也是赝品,真画早到工匠手里了,所以他再也不回去了,对吧……!”
孔老笑道:“这不会也是君瀚说得吧……?”
“当然不是,他还不知道呢……!是她说的。”他笑着向孔宪邈的方向挤了一下眼睛。
孔老哈哈大笑:“这个精丫头。”
一听孔老在夸自己的干女儿,两位老人一定要问个明白,孔老也来了兴头,又把那个工匠的故事,说了一边,最后才说到,“因为那三张真画,早就叫工匠调了包,上面的印章,就出自他刻的这枚新章,那……!如何现能分辨得出呢……?连画也是假的,是工匠从新做旧的,大家一心用在印章上,谁敢想皇帝的画会是假的呢……!可见工匠手艺,真的到了化境之境了……!”
“啊……!!!不可想象!这工匠聪明之极,又不可思意,如此胆大……!”大家惊的半天合不拢嘴去。
“那是要掉脑袋的……!半年后,工匠就消失了,三张原画,变买了金钱无数,都送给了采石的山民,他得‘守龙山’,消失在福建南少林中。”大家不由得又是一阵叹服……。
今天这个婚礼,主持人就是古月了,方淑娴帮他计划的井井有条,但是,前天被吕文秀良这么提前一搞,就有点不论不类了,等于现在再办一次,大家都有点松劲的感觉,好像大家的祝酒词,前天用光了,只是在几位老人面前,大家尽可能按程序来,好在又多了一对新人,小林夫妇成了主要的焦点,他们年青,女方身穿婚纱,生命正当时,小林的父母亲也赶来了,对来自农村的老人来说,这样的婚婚礼又是极其隆重的,因为和二个大老板同一天办,省去了费用不说,光这些照片拿回家,就够在村里转一圈的。
这前面程序一完,正准备开席,突然来了一帮,吆五喝六的人,大叫着要酒喝,并老大给他们敬酒,孔宪邈心头一紧,正在敬酒的张国亮,回头一看,脸一下红到脖根,这群狐朋狗友,几年前,曾是他心中的骄傲,而现在,他唯恐避之不及,哪里还想去招惹他们,不知这些人是怎么知道的,他狠狠地扫了白邦璨一眼,白邦璨举起右手,给自己脸上就是一下,赶紧举手说:“老大,那天喝多了酒,说漏了嘴……!”他还要再打自己,高德全回身,伸手拦住了他。张国亮赶紧向他们走去,古月一看就明白这些人的身份,他向许银龙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跟着张国亮,彭锋一看许银龙有动作,顿时精神大振,跟边上老婆打个招呼,带上宋良梓,就赶了过去。
这群人,对张国亮,故意远离他们,早就有一肚子的气,起先还能从他手里混到点钱,到后来,只给五块钱买一合快餐,就叫他们走人,那他今天结婚,还不要叫他出点血……!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几个人一联系,今天一下来了十五六个,看来没有二桌是打发不了他们的,这可全在计划以外的。
沈夙黛一看,就明白是吃白食的来了,好在她是这里的经理,她赶快和总厨长打了招呼。
张国亮赶紧把烟拿出来,瞪着眼睛给他们各人发了一支,说:“既然来了,我什么也不说,太平一点,给我吃了走人,就算我今天没有看到你,要是谁今天给老子出难题了,不要叫老子今天翻脸不认人了。”
这时,从人群中,突然站出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伙来,左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一脸凶恶,他把嘴里的烟,向右嘴边一横,猛一看,就像脸上有两条刀疤一样,七分凶杀,三分猥亵,良家女子,怎敢与他对上一眼。他阴阳怪气地说:“怎么啊……!大,麻,子……!今天也成人样了……,你他妈的,是从那个裤裆里钻出来的,还结婚……?我看你是热婚吧……!”这群人,立刻发出一阵阵“狼笑狗叫。”
张国亮心头一振,这只大马猴,是什么时候给放出来了……?正想着下面该怎么说才好时,只见古月一个右手,已搭在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家伙肩膀上,说:“朋友今天来是喝喜酒的对吧!哪会喝什么罚酒啊……!”
那家伙一看古月这付身架,和牛一样的眼睛,加上在肩膀上的力量,已感到比张国亮利害多了,是个狼角色,但架不住这群狐朋狗友的哄叫声,他斜吊左眼,朝古月吐出嘴里的烟,他猛地抬起左膀子,想要架开搭在左肩上的手,立刻就感到,自己这一下,就像打在木桩上一样,同时自己的销骨,被对方的大母指狠狠地顶了进来,好像销骨已经顶穿了一样,痛得他当时就向左边弯下腰来,他本能地想用右膝起脚,顶他下身,才起脚,就发现自己的右脚面,正被对手左脚踩个正着,自己的左肩痛得使他弯下了腰,重心全在左脚,右脚又跟本不能动,对方只用一手一脚,就止自己于弯腰,做下跪状,现在只能仰着头看他了,今天载了,知道碰到狠角色,今天再也讨不到好去,立刻挤出笑容说:“兄弟只是来喝酒,只来喝酒……!”说这几句话时,痛得他后槽牙全裂出来了,烟也掉在地上,不知什么时候,脸上已挂上了痛楚地眼泪和鼻涕。
古月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