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枫洁和凝雪坐在卧室的床上聊天。

    凝雪想到昨天在篮球场碰到的男人，想弄清楚这个男人。

    枫洁说：“这个男人让我想起另一个男人。”

    凝雪来了兴致，扬起下巴静静听。

    “那是上高四的时候。”

    ***

    第一年高考没有上理想的学校，枫洁去了当地的补习学校复习。

    这座学校很偏僻，不过有很多学校组合起来办公，所以人员很杂，加上有很多偏僻的角落，所以老师很难管理，很适合恋爱。

    来的时候，枫洁的心情有点压抑，见到舍友之后，心情豁然开朗。

    她们一个宿舍三个人，除了她，还有岚和静。

    第一眼见到岚的时候，枫洁觉得很惊艳。那是怎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很快枫洁也见到了岚那位英俊的男朋友，他也同样在这个学校复习。

    静是一个对学习很执着的人，由于家庭原因，她也很明白事理。

    枫洁和静在同一个班。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晚上，洗完澡之后，枫洁和静一起来到班上。

    刚一进教室，枫洁就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她一回头，就对上了那双眼睛，眼睛的主人赶紧低下头，装作看书。

    枫洁回到座位上，又感觉到了那道目光，她转头的时候就捕捉到了他。

    一双大大的眼睛，脸棱角分明。

    枫洁不知怎么的，对他笑了，他的脸红了，迅速低下头。

    之后，他常常这样看她。

    枫洁和静坐了一会儿，想到要去开水房打水，就出去了。开水房靠近学校门口，枫洁和静打了水后，看着门前来来往往的人群，也有一种想出去转转的冲动。

    可是水瓶不知道该放哪。这时，男生宿舍出来一个男生，不是别人，正是在教室盯着枫洁看的那个男人。

    枫洁眼疾手快，拎起自己和静的水瓶，放在他的脚边，撂下一句话：

    “我们的水瓶交给你啦！”

    说完眨了眨眼睛，她就知道他一定不会拒绝。

    枫洁拉着静就走开了。

    她转头看他的时候，他正挠着头，看向她们离去的地方。

    枫洁开始喜欢这个地方了。

    路上静问枫洁是不是和他认识。

    枫洁说也不算认识，一个班的。

    静只是感叹枫洁胆真大。

    枫洁自嘲道是自己皮厚。

    ***

    下晚自习的时候，枫洁向他要水瓶。

    他说在宿舍，马上去取来，他让她们回宿舍，他一会儿送到女生宿舍门口。

    一会儿，他把水瓶送来了。

    枫洁去取，他一直站在那，挠着头，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枫洁疑惑地看着他，最后他还是一句话没说就跑开了。

    枫洁看向他跑开的方向，他扭头看了枫洁一眼，冲着她笑了。

    枫洁在心里嘀咕：没想到这年头竟有如此害羞的男孩。

    又一个晚自习，枫洁收到了一个纸条：

    “枫洁，吾欲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忘言”

    枫洁看向他，他目光热切地注视她一会儿，又低下头。

    枫洁知道是他写的。

    枫洁承认对他有好感，但她明白不是男女朋友的这种。

    更何况她现在遇见了她的现任男友，他坐在她后面，话很少，每天只是学习。早在上高二的时候，枫洁就注意到了他，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在一中那个纪律严明的学校，恋爱是不被允许的。

    枫洁对自己后桌的男生有感觉。

    她拒绝了忘言。

    尽管如此，忘言还是常常盯着她看得出神。

    ***

    很快到了国庆放假的时候，枫洁发现自己竟然有点舍不得离开学校。

    其实他是舍不得离开坐自己后面的辉。

    她不是那种特别大胆的女生。顶多只是下课问问他题目，偶尔聊聊天。

    他一向少言寡语。这让枫洁多少有点失落。

    她想，他大概不喜欢自己。

    国庆在家的日子有点难熬，返校的那天，枫洁迫不及待地回到学校。

    晚自习的时候，她发现忘言没有来。

    第二天还是没有来，不知怎么的，枫洁的心里竟然有些担心。

    第三天，忘言终于来了。

    到了上完晚自习的时候，他交给枫洁一封信，然后跑开了。

    枫洁打开信，上面像是写的日记。国庆的每一天忘言都记录了下来，每一封信都是写给枫洁的，枫洁有点感动。从信中的具体内容中，枫洁得知忘言的爷爷去世了。信的字里行间都饱含了对枫洁的喜爱，有那么一会儿，枫洁真想答应忘言。

    第二天，枫洁找到忘言，看着他，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忘言也那么怔怔地站着。

    最后枫洁说话了。

    忘言的眼睛一直看着枫洁。

    这让枫洁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枫洁欲言又止的样子，忘言的眼神黯淡下去。

    枫洁最见不得别人失望的样子，竟说道：

    “我们交往吧！”

    忘言的眼光蓦地亮了。

    他不敢相信地说：“你说真的吗？”

    枫洁点点头。

    忘言激动地说：“谢谢你！谢谢你！”

    枫洁看到忘言开心的样子，自己也笑了。

    枫洁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岚和静，她们有点不相信。

    枫洁很郑重地说是真的。

    岚很不看好枫洁的这个决定：

    “你这么做，大熊怎么办？”

    “大熊”是大家给辉起的绰号，岚一直很支持枫洁和大熊在一起，并为她出谋划策。

    静在一旁也没话说，她的意见和岚相同。

    枫洁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也不喜欢我。”

    岚有些无话可说，她欲言又止，说了：

    “既然你已经和忘言在一起了，就交往看看吧。”

    枫洁点点头。

    ***

    枫洁和忘言交往的消息很快在班里传开了。

    男生们都很羡慕忘言，忘言好像也开朗了许多。

    上课的时候他也会盯着枫洁发呆，只是在枫洁发现的时候，他也不会回避开目光。

    枫洁有时会在意辉的感受，下课的时候她偶尔会问他题目，她看不出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真希望辉有些不对劲，证明他至少是在乎她的，她想，大概是自己多情了。

    枫洁每天放学会和忘言一起去食堂吃饭。

    承包学校食堂的是枫洁家的老邻居，第一天上学的时候，枫洁就认出他来，还客气地叫了他一声叔，可是他爱理不理的态度倒是让枫洁很不是滋味。

    和忘言一起吃饭，打菜的正是这个叔，他看见忘言格外热情。见到枫洁和忘言在一起，他很热情地向忘言介绍枫洁是他的老邻居。

    忘言只是笑笑，他本来就不善言谈。

    枫洁很奇怪这位大叔的变化，她问忘言认不认识这位大叔，忘言说也不算很熟，就是自己去年在这边复读的时候父母经常来看他，就在这边吃饭。

    枫洁很快就忘了这位大叔的表现。

    之后的某一天，枫洁才知道忘言的家庭颇为富裕，她不由得感叹这个人真是势利，对他的反感也平添几分。

    忘言喜欢吃“裸饭”，这是他自己告诉枫洁的。所谓裸饭就是白米饭，不加菜汤的饭，枫洁对他的这种嗜好自然不感兴趣，只是在今后的人生中，只要一听见“裸”这个字就会想起忘言。

    到每周休息一天的时间，忘言和枫洁会出去压马路。忘言总是和枫洁保持0。5米的距离，更别说主动牵枫洁的手。

    枫洁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