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刘优起得很早,他起床的时候,枫洁已经在洗漱了。
刘优看见枫洁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枫洁想着既然要离开,不如装得潇洒些,于是主动询问刘优要干什么。
刘优很久没有开口,终于还是说了“离开这里,去找一个人”。
枫洁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现在是这样直白,没有丝毫掩饰,看来他们的关系是该结束了。
刘优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这么坦率,他的心里有一些期待,希望枫洁可以挽留他,他真的不知道以后怎么走是对的。
枫洁的自尊心已经受过强烈的伤害,此刻再也不会给刘优再一次伤害她的机会,她只是故作大方地“哦”了一下。
刘优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失望。
***
两个人一起出门,谁都不用说什么。
枫洁的行李很简单,一个挎包一个箱子,刘优只带了一个第一次和枫洁出去时背的挎包。
尽管是早晨,外面的阳光依然灿烂。
枫洁的心情豁然开朗,不习惯和刘优如今如此陌生,两个人的空气中像是隔着一层冰块。枫洁打破了这种寒冰,并非刻意,只是既然决定放开,就得学会潇洒。
她突然觉得刘优的包很可笑,或许不是突然,第一次出去的时候,她就觉得刘优的包有些不妥。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很爽朗的笑,如此时的天气,笑容绽放在她青春美丽的脸庞上,灿烂无比。
刘优也不喜欢尴尬,见枫洁笑了,还是很俏皮地问了她一句笑什么。
枫洁毫不避讳地指着他的包说:“这个背在你身上有点二!”
刘优真没想到枫洁会这么说,他瞪圆的眼睛道出了他对这种说法有多么不满,“这可是名牌!”
他故意强调名牌。
枫洁对此很不屑,淡淡地说了句,“我知道啊,可是,还是很二!如果不是包二呢,那么就是……”
枫洁的“你二”没有说出口,但她上下扫视刘优的目光已经很清楚地诠释了这一切。
刘优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开心地笑了,笑得很释然。
枫洁觉得看到了一开始认识的那个刘优。
***
很快一起到了火车站,就要分开,刘优的车先到。
刘优去检票了,枫洁的视线一直跟随他移动。只是眼光中少了些类似爱情的味道,而多了些复杂的内容。就在刘优到达检票口之前,枫洁的脑海中翻过了两人共同相处的画面。
刘优检了票,在进入另一道门的一瞬间,他蓦地停住了,转过身,向着枫洁,将右手放在高于眉毛上方,往前一挥,然后转身离开。
枫洁的眼泪收不住了,毕竟曾经拥有过,就要彻底失去的时候,有些不舍。
刘优的心情很乱,只不过没有那么难过,因为他在内心从没打算放弃枫洁,暂时的离开,是为了给自己的心一个交代。
他希望回来的自己会把一切处理好。
***
枫洁坐了最近的一般列车,特快。这是她第二次坐这列车,第一次坐这车的时候,坐过了一站,到达陌生的地方时,已是深夜,她惊慌失措,最后男朋友从自己的城市赶了过来,她这才破涕为笑。
想到这里,枫洁对男朋友有一种莫名的思念。
火车疾驰而去,枫洁的心也跟着轻快起来。
车上的人很少,她坐在一个正向行驶并且靠窗的地方,望着窗外,耀眼的阳光刺得她有些张不开双眼,依稀可辨的是窗外一排排向后飞驰的树木。
想到就要见到男朋友,她的心轻快起来。
不知不觉,她陷入了沉思,她想和男朋友相识的一幕又一幕,想他们曾经有过的感动。她也想刘优离开时的那个手势,想两个人之间的纠缠。
“大家看看画喽,很好看的画。”枫洁的思绪被火车上卖画的列车员阿姨的叫喊声打乱。
她注意到阿姨卖的画,很漂亮的画。
枫洁看见了这样一个画面:午后的阳光照射在花园里,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并坐在花园深处的走廊边,侧着脸接吻。
枫洁喜欢这样的意境,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这幅画给她一种干净的味道。
只是看了一会儿,枫洁就继续想自己的事情。
列车员阿姨走过她的身边,又走了回来,她的视线落在了枫洁的身上。
“小姑娘,你身上这衣服卖多少钱啊?”阿姨问到。
枫洁上身穿着的是一件咖啡色镂空针织衫,里面配着一件白色吊带,看起来青春靓丽。
“三十五。”枫洁微笑着答道。
“这么便宜啊,这在我们那边得卖两百了呢!”阿姨啧啧赞叹道。
正在这时,火车上一位乘警伯伯走过,阿姨叫住他让他看枫洁身上的衣服。
阿姨让枫洁站起来给他们看看衣服的整体效果。
枫洁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站了起来。她下身穿的紧身热裤和略带高跟的小皮鞋把她姣好的身材恰如其分地衬托出来。
这让阿姨又发出了由衷地赞叹,“小姑娘脸蛋长得标志身材也棒。”一旁的乘警叔叔也赞同。
枫洁的脸颊飞上了两朵红霞。
枫洁又注意到阿姨手中的那幅画,她询问价格。
阿姨很爽快地送给了她。
枫洁推辞了一会儿还是接受了。
阿姨说话的口音让枫洁听了很舒服,她问阿姨是哪里人。
阿姨告诉她是青岛的,这班火车就是由青岛开往某地的。
枫洁自此记住了这位来自青岛的阿姨,和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曾经和她一起的愉快旅行。
***
枫洁到达男朋友所在的城市时,他已经在车站外面等候。
一出车站,枫洁就对上了他温暖的笑容。
枫洁几乎是跑了出去,迎接她的是他大大的拥抱。
男朋友大熊是租了辆电瓶车骑过来的。他们随后就坐着这辆电瓶车回到了学校。
先将电瓶车还给了租车店的老板,两个人就决定去哪。
枫洁想在校园逛逛,大熊一向没有异议。
到了一块阴凉的大树下,枫洁看见大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笑着替他拭去。
她想到,一切都结束了,现在只想好好生活,心里一片光明。
大熊知道所有的事情,他也默默包容了一切。
他只知道他喜欢她,舍不得她受苦,他知道,她再任性,最终还会回到他身边。
枫洁是个不擅隐瞒的女孩,什么事情,她的眼中都会有所暗示。
他们此时都选择忘记。
枫洁对大熊说肚子饿了。
大熊便好脾气地带她去学校的蛋糕房买她最喜欢的肉松卷。
一路上,很多男生都偷偷地看了枫洁好多眼。
大熊注意到了这一切,打趣地说以后可得把枫洁看紧。
枫洁认真地看着大熊的眼睛,说:“我不会跟别人跑掉的。”
这是一种承诺。
大熊回避开枫洁的眼睛,什么也没有说,他觉得信任她,自己的心里才会好受。
买到肉松卷,两个人边吃边走。
枫洁对大熊说:“我不走了。”
大熊转过头来面对着枫洁说:“真的吗?”
枫洁认真地点头。
大熊很开心,他垂下眼睑,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
他一直知道枫洁的一切,一直坚持,希望有一天她的人和她的心都彻底回来,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他内心无比激动,但是却不知道如何用言语表达。
大熊说,“那我们找房子住吧。”
枫洁点点头。
“先陪我去宿舍拿一下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