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朱晓明沉吟着说，“我觉得你很好，真的。只是，我怕配不上你。”

    林雯以为他说的是谦虚话，就继续沿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过一段时间，我们去拜访一下双方的父母，然后……嗳，你有离婚证书吗？”

    朱晓明若有所思地说：“我们那里，好象还没有离婚证书。我们，只办了一张离婚协议。”

    “我也只有一张离婚协议，没有去领离婚证书。”林雯说，“只要有离婚协议，就可以去领结婚证书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朱晓明当然不会听不懂，可他却呆呆地陷入了沉思。他有他的情况和心思。从林雯的表现看，他的第一步目的已经达到。他凭自己的仪表气质和言行举止，赢得了她的芳心。她很优秀，所以他也很喜欢她。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她都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从这几次的接触看，她以后也一定是个好妻子。他以前碰到过的女人，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她。

    是的。那天，他在虹桥机场第一眼看到她，心里就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话：嗯，不错。我要找的就是这样的女人。于是，他就认真对付起来。每一个举动，甚至每一句话，都很小心和注意。因为喜欢她，也真心希望能与她结合，所以他一开始就对她说了假话，制造了有钱的假象。他是努力朝着正式恋爱结婚的方向走的。没想到只走了几步，就达到了目的。要是能够割断历史，撇开身外之物的话，她是对我很满意的，甚至还爱得死去活来呢。那么为什么知道我自身以外的真实情况，就不行了呢？这就涉及到到底有没有真正爱情的问题。

    难道她能例外？这个世界上还有不讲条件的爱情？女人在有了爱情以后，真的就可以什么都不顾吗？他知道瞒是瞒不长久的，要与她正式恋爱结婚，就必须说实话。不说实话，就是自欺欺人，自酿苦果。所以何去何从，必须马上作出抉择。

    可只有知道了她的真正想法，才能决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动方案。是先跟她说实话，还是先试探她呢？凭他的经验，象她这样优秀的女人，只要知道他的真实情况，肯定会变心的。一变心，后面的一切就都进行不下去了。

    还是先试探一下她再说。如果这个世上还有纯粹的爱情存在，我就把真实情况告诉她，然后与她一起艰苦奋斗，勤俭持家，相敬相爱，白头到老。要是没有，那就对不起了——亲爱的，我必须骗你！

    有什么办法呢？这既是对当今社会上爱情越来越变味的报复，又是我生存和发展的需要。这样决定以后，他就拥住她丰满的身子，在她娇嫩的脸上吻了一口，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婚姻应该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否则，两个人在一起，就不会幸福，也不会长久。我，是真心爱你的。可你，真的也爱我吗？”

    “傻瓜。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林雯娇羞地点了点他的鼻子。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应该说，是婚姻的前提。”

    “谁爱你这个傻瓜啊？”林雯说着，在他脸上吻了一口。女人在冷静时，是不会轻易说出“爱”这个字的。

    朱晓明知道她的这个动作，就是爱的最佳表白，就追问：“那你，是爱我人呢？还是爱我什么？”

    “当然是人啊。”林雯伸手捏着他挺直的鼻子，“你今晚这是怎么啦？”

    “那如果，我是一个穷光蛋呢？”

    “什么？”林雯一下子坐正身子，“你开什么玩笑啊？”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听得懂吗？”朱晓明有些紧张地看着她说，“如果，我不是一个儒商，你就不爱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