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算了!也许是老天爷的安排吧!”我禁不住难过起来。这一步比一步难,又一步步紧逼,姐已经竭尽全力,而我即便有三头六臂又能怎样?
看起来移坟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了。我只想大哭一场……
“虎妹,你听我说,这办法真的可以试试。”姐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忙说:“咱乡下人呀,都讲迷信。我想……你去过韩庄,知道那家的住址。咱去找一个算命先生……不可,找个看风水的。让他去那家儿,假戏真唱。就说那坟万万动不得。属于神圣不可侵犯的一种,眼下翻车伤人还小菜一碟,你要是报仇心切,比方说炸药崩它,天哪闯大祸了!准是家遭火灾,人患癌症。半夜鬼叫,祸不单行……”
“这……万一人家不相信呢?”
“跟你说,只要先生说得活灵活现,严丝合缝。他不信才怪呢!不过,重要的是先生别摸错门了。”
这招儿能用吗?想到那家父子的情况……人家真够可怜,老汉气得摔头找不到硬地,儿子在床上瘫子一般。也心软人,不是那青年放我一马能脱身吗?按理说要求移坟不算过分。真的。只是自己太无能,太没能耐了。
“那就……试试吧!”我终于说:“可是……这先生去哪儿找?”
“这不难。你忘了?那城河岸上成片成片的。看阴阳宅的,算命的,抽签的,看相的,数不过来。想找个还不是罐儿里抓鳖的事?不过,得仔细一点,找年龄偏大的,偏大的见多识广,准能胜任。可反过来说,那类人都老江湖,个个老奸巨猾,能说会道。又怕抬头一看咱女孩儿家,就狮子大张口,漫天要价。咱一定得小心,千万别掉进去了。”
“那……下一步咋弄?”
“先别忙,让我想想。这一呢,先找合适的人选,讲明任务,说定价钱。二是寻出租车你们一块儿去韩庄。你给他指定目标。然后在村外等候。再见面事情搞定了就付款。管他一顿饭就罢了,不复杂。”
听姐说的象背乘法口诀,稳操胜券一样。
我依然顾虑。这合乎自己的良心吗?再说那家人恁好哄?万一去的人关键时刻掉链子咋办?那是瞪着眼睛说瞎话呀,谁保证万无一失?
就这,算一锤定音了。
我懂得是病乱求医,也相信偏方治大病。但这一次怎么说也是铤而走险。怕就怕事情搞砸了。一旦去的人形迹败露。后果将不堪设想……
心虚,但无奈。而且事不宜迟,现在必须去城河岸上瞅瞅。
外面的风大起来。朝外看去,只见一收破烂的帽子刮跑了,慌得他撵贼一样。哪想到抓住刚戴头上,又飞了。我刚出门,忽感到一阵头晕……
姐把我扶室内,安慰一阵,独自去了。
风入门口占领了整个空间,让人恐惧,让人哆嗦。真正冬天来了……
这里离城河约二里路,又这么大风,不该让姐去,真的。这两天她太累了,都是我找的事。更让人不安的是她去郑家那一夜,一整夜呀,难道就因为那两幅画?我不敢细问,怕得要死,因为一切为我,是我良心上永远都无法宁静的。敢保证姓郑的就正人君子?那时候怎不见他一个家人?他的背景到底如何?还有,昨夜姐究竟在哪儿了?
不敢想下去。我深知,弄不到七千块钱姐的着急心情不亚于我。她就像亲生姐姐一样呵护着我……
突然手机响了,我忙接电话:“姐,你到哪了?”
“虎妹,我是良子!”
“什么?!你……你……”天哪是良子的电话!我颤抖了,慌忙挂机。
紧接着,电话又响。
我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