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家,尽管梅哥一再劝说,我依然无心用饭。
堵得慌,心上似压着巨石一般让我喘不过气来……
“梅哥……我想走……”说着,止不住落泪。
“看看你,我怎么说是好?这算啥事儿?实话跟你说,其实那床单早该换了。现在这生意上都讲服务一流。再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在我这儿很平常的事。看你挺过意不去的样子。我倒有点慌了。”
“虽然这样说,但你的钱也是一滴汗摔八瓣儿挣的。我下次来一定买。”
“哎我跟你说,要这样别再来了!我不认你这小妹,你也没我这哥。我都纳闷儿,这怎么说你才想得开?”
……直到我有点平静,他方才送我出门。
甜甜拉我的衣服显得依依不舍。我含泪抱她起来,叹息不止。也许她小小年龄不晓得姑姑的命比她还苦。因为长大了才懂得人情世故,才知道有意想不到的坎坷和艰辛。 难以抵挡的飞灾横祸……但愿她长大了比我强,起码有身强力壮而且知冷知热的爸爸……
我亲吻着甜甜,真有点舍不得……
回到城里的时候,已中午时分。
鹃姐没在宿舍,也许上班去了。此时没心情电话问她那事情的眉目,只是难过。无力地躺床上,泪如泉涌……
姓吴的真想溜之大吉?——混蛋!
老女人终于偃旗息鼓了!——老不死的!
难道就这样失去了贞操?——怨谁?!
如何面见爸爸?——不敢想!
满腹委屈向谁诉?
妈妈移坟迫在眉睫,鹃姐的话靠得住吗?
折腾来折腾去竟是这个样子,连自己都赔进去了……
真想大哭一场!
妈妈呀,您怎么也想不到女儿会这样吧!……就这样,不争气,无用,一事无成,最后弄得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恨自己,恨得咬牙,要死……
出人意料,天都晚了也不见鹃姐回来。
没办法,只好拨她的电话。
“姐,咋还不下班?”我心急火燎。
“我在家呢……”
我一怔。因为,我听到她身边有人低语……
“你……啥时候回去的?”
“嗐!出岔儿了!昨天我刚给你打完电话,又响了。你猜啥事?做梦都想不到,俺家那母老虎催一件事。说是让我回家,去医院检查身体。说什么几年不生娃是我生理上的病。一定得去医院看个究竟。”
我惊异。这哪跟哪的事!
“光想好事。就是跪下磕响头我能答应?”她接着说:“我早考虑好了,跟那软耳朵离婚,来个快刀斩乱麻!”
我愈加愕然。
“你这时候在哪儿?是惦记风水先生的事吧!”她紧接着问。
“姐。劝你一句,别离婚好吗?那事可麻烦了!”
“你甭劝了,这板上钉钉的事!虎妹我跟你说,我姨夫那头儿已经讲定的。他听了你的遭遇很是同情,乐意帮忙。并说不收任何费用,正等你话呢!你只用见他一面,他家在彭村,就县城东一里路。你一问叫彭半仙的就找到了,人没有架子……可好沟通了。行了就这样吧!”
你听她说的,事儿象吹糖人一样容易。
就这,她算交差了。摆在我面前的依然是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