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忐忑地望着对方。实在不想将此事一遍遍的说。
“你确定事情的真相吗?”她继续问:“如果证据确凿,这倒是不难办。不过我还想问,凶手是谁?是需要警方介入调查还是直接指认?”
“这……这事……小姐,我想问,一旦警方介入是不是就动手抓凶犯了?”我愈加不安。
“当然。不就是你要的结果吗?”她一眼不眨地盯着我,仿佛已看出了我的心情;“我看这样吧,周律师也没在,请你留下电话号码。等回来了我立马通知你过来,你们之间细谈一下。还有,你得先预备一千块钱,到时候拿来作为周律师的活动经费。我想,一周之内他一定着手你的案子……”
我忧心忡忡地步行在街道上。
一千块钱有没有暂且不讲。即便交钱之后情况又会怎样?他姓周的别说是惊天狂人,就是混世魔王事情也还得由警方介入不是?他有将罪犯绳之以法的能力?一不是法院二不是检察院,他凭什么?
想再多也枉然,一步步都需要钱,没钱难办事。天底下屈死鬼多了,有的听说深埋了还半夜里叫唤,从野地飘到村上,满街飞,那声音象猫叫屈,又象狼嚎。人听见浑身汗毛都立起来。怵得心搦个蛋儿,头往被窝儿里缩了再缩,象水蛭一样还哆嗦个不停,冷汗把被子都湿透了……你说,不是太冤了怎能那样?逼得没办法了不是?
可是,钱从哪儿来?
又拨打鹃姐的电话,依然是关机。她呀她,怎么这时候想起来离婚了。看她挺精明,其实也感情用事。离婚容易吗?头两天小六妈妈还催她去医院检查身体呢,那不是太在乎儿子的婚姻了?这事搁小六妈妈头上象晴天霹雳,打死也不会答应的。她想离婚就离婚?好多离婚案跑十几年都没成功,法院的传票雪片一样飞,一边是强制执行,一边是又打又闹。弄得两败俱伤,疲惫不堪,到头来还是老和尚的帽子——平不塌。谁敢动真格的管?政府有时候也无奈。弄不好人命问题,谁负责?
反正得弄到钱。没钱真的是寸步难行。
弄多少钱合适?五百,还是一千?现在手里空着,即便凑够了,一毛不剩全给姓周的?
不中!咋想那事有点玄乎。这件事……是不是有捷径可走?到九十三天不还得经法院吗?去法院必须有证据。而证据在哪?
绞尽脑汁……
天近午时,我又一次拨通了良子的电话:
“……虎妹,吃饭了没有?”他首先问。
“顾不上!哥,再跟你商量件事好吗?”
“说。”
“你……你不是哥儿们多吗?我想……你找些人夜里去虎家屯一趟。”
“又干啥?”
“我想为妈妈伸冤。可总得有证据不是?你们夜里偷偷去我妈的旧坟地,从里面挖出两块儿骨头来……”
“你……你疯了?这不是让我们做盗墓贼吗?再说了,里面要是有唐三彩,青花瓷还差不多,你让挖出两根臭骨头,亏你想得出!”
“啥臭骨头?你……你气死我了!”
“哎呀,拿两块骨头作证,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你没听说的多着呢!我记得《潘金莲》里就是有人留一块武大郎的骨头作证。凡是服毒后的骨头都变色,专家一看便知。”
“不听你胡扯,我正忙呢!”言罢,电话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