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路言下之意他和Jennifer之间的爱情破产了。他们俩，一个是满怀‘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的爱国赤子，另一个视美国至上，睥睨天下，所以，彼此的爱情注定在文化鸿沟和政治立场面前不堪一击。Kate如释重负地做了个深呼吸，“想不想吃点宵夜，我帮你做了一锅西湖莲子羹。”她没大没小地揪了一下冯路的鼻子。

    她的温柔体贴让冯路束手无策，只好说：“品尝一下就够了，不然，明天又该长份量了。这次去美国，好不容易才减了几磅，这一回来，又成了‘涨停板’。”

    “怎么，这次回去，没人给你做好吃的？”Kate意指Jennifer。她旁敲侧击，打听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冯路自打回来到现在只字没提Jennifer和那孩子的事，让她感到蹊跷。

    冯路不愿提及现实的残酷，主要是孩子的身世尚无定论，虽然Jennifer口口声声向冯路打保票，谁知道她有没有和那个帅哥说过同样的话。这种事情最好家丑别外扬，对于Kate也不能例外，她毕竟是斯坦福出来的，那里发生了什么，她都知道，万一孩子身份非她所想，双方就都难堪了。所以，他想敷衍过去，“你还不了解Jennifer嘛，她除了会做三明治，还会做什么？”他的腔调多少渗透出对Jennifer的不满。

    Kate看出点端倪，冒昧地问：“怎么，跟Jennifer闹别扭了？”

    “闹什么别扭？她就是个歇斯底里，整天自讨没趣，以前，她也不这样，真是怪怪的。”

    “人家说，女人生完孩子，性格是会变的。怎么样，那小姑娘还可爱吧？”Kate不敢说‘你女儿’，怕伤口上撒盐。

    冯路一说到小Lulu，还是按捺不住，“是啊，Lulu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回去的那些日子，几乎天天跟我在一起。她前前后后地跟着我，嘴里喊着Daddy，真让我有一种天伦之乐的感觉。”他的得意忘形无意中泄露了天机。

    “怎么，Lulu真是你的女儿啊？”Kate好像挺惊讶。

    冯路恍然大悟，自己说漏了嘴，但事已至此，也不好改口了，“是啊，她跟我很亲，我要走的时候，哭着不让走，这可能就是天性吧，血缘是分不开的。”

    他说这些，Kate心里酸溜溜的。她原以为冯路这次回去，发现孩子不是他的，可能就心如死灰，但现在冯路确认了Lulu是他的，而且还视为掌上明珠，看来他和Jennifer一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