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南江不归你们省里管嘛？”

    “从行政关系上，是这样，但一般这种事都是属地管理，除非有人把事情反映到省里来，而且必须是重大问题，否则，我们是不会干预的。”

    “这么说来，省国资委只是个摆设喽？”

    “我们也有省属国企的改制要抓啊。再说，南江是块烫山芋，谁都不好管，马上他们那个秦市长就要调到省里来主持工作，谁会自讨没趣给自己找麻烦？美其名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换句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人人都这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来无处申冤喽。”

    “你这么说，就让我下不了台了。这样吧，等我回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

    “那好，我们回头见。一会儿，我还要见律师呐。”冯路想起了什么，“哎，你们也该认识啊，就是我们原来办公室的高雅。”

    “她什么时候当上律师了，还不是靠她爸爸的关系。”想不到方晓女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反而一脸轻蔑的样子。

    冯路见状，无奈地笑道：“你可不要一叶障目，人家现在可是南江的‘十佳律师’啊。我看你们俩也真是的，都那么大年纪了，成见还那么深。”然后，和她说了声：“再见。”便拿了几只旺鸡蛋，回到了预订的包间。

    高雅呆在包间里已有了一会儿。她刚才看见冯路和方晓女说话时亲呢的样子，就燃起了昔日的妒火，所以，冯路一进门，她就发作起来，“真是情感事业两不误，再忙也忘不了当年的红颜啊。”

    冯路忍不住地笑了，“怎么你也见到方晓女啦？”

    高雅乜斜地看了冯路一眼，“我犯得着吗？自诩的领导，不就是省里的一个小处长嘛。”

    冯路想，别跟这些女人再扯啦，她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剪不断理还乱，赶紧切入正题吧，“哎，你看我这事该怎么办？”

    高雅哪能善罢甘休，没好气地说：“你这事儿，不太好办，还是找你那个红颜处长去吧。”

    “适可而止吧，我现在处境岌岌可危，没心思和你说笑。”

    冯路的表情变得严肃而又凝重，高雅见了，有点收敛，“那讲讲你这边的情况吧。”

    冯路将公文包往桌子上一撂，忿忿地拿出一叠对方的起诉书，一边读着那些张冠李戴的罪名和牵强附会的证据，一边不时地磨着牙，恨不得吃了阎成。高雅理解他的心情，宽慰道：“这类案子屡见不鲜，就连一些地方政府也铤而走险帮助企业主抽逃资金。”

    “怎么会这样呢？”

    “主要是一些小地方在拉税源，先帮企业出资注册，验资后，他们就把资金抽走。”

    “那这么说，这是合法的啦？”

    “当然不合法，不过，一般来说，民不举官不究。”

    冯路耸了耸肩，“这个社会无奇不有。不管他们的问题了，先解决我的当务之急吧。你觉得我这个案子棘手吗？”

    高雅权衡左右，若有所思，“从对方起诉书的内容来看，他们目前是占了上风。不管怎么说，你把资金拿回去，理由不充分。如果说是分配吧，你得拿出公司的分红决议或者纳税证明。不然，法官很难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