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日下午，终于回到了海滨市，我开着丰田大面包车，载着林飞回到家，林飞下车时，拿了300元与两个柑子给我，告诉我，这是老板太太私下打赏的，以后好好干，柑子一对，寓意是大吉大利、好事成双，开车返回公司的路上，我口渴，就把这一对柑子装进肚子了。

    开车回飞跃集团的路上，我绕道，开车经过一处临时的花市，这是专门为海滨市民购买春节花卉临时增设的，公司第二天要购买一些花卉盆景，增添公司节日的气氛，我得先探探路，看到大路旁有一处肯德基餐厅，就停了下来。

    肯德基，在家里的时候，就看过广告，感觉很向往，总想去餐厅里消费，出来打工，也和工友们光顾过，今天，却是我自己一个人来光顾，也就不看价格，点了一些吃的，端着个盘子，找了个座位坐下，开始独自享受。

    一个人坐着的时候，就开始想家，家虽然穷，是生育我的地方，开始盘算着要买什么年货回家。

    回家是定在农历的二十八，隔天就能到家，车票已经预定好，剩下这两天，宿舍可能就只剩几个人了，就会很冷清了。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忽然我看见肖畅坐在了我的旁边，很吃惊地问，“哎呀，这几天看不见你，你没有回家啊。”

    肖畅笑着说，“这个春节，我不回家了。”

    我说，“你呀，看你平时花钱都很大手大脚，不会是连回家的车票钱都出不起吧。”

    肖畅笑了，“我回家，来回乘坐飞机都没有问题，我看见公司的车辆停在路边，估计就是你开出来的，今晚开车出来闲逛，怎么样？”

    我说，“面谈，我是路过花市，明天要来买花，先来探路，等会我就等把车停回公司的车库。”

    肖畅鼓了鼓掌，“佩服，难怪公司敢把车交给你开，这样吧，你等会开车回去的路上，也载着我，到了公司，我开摩托载着你出来逛，这就没问题吧。”

    我说，“没有问题。”

    到了公司停放了面包车后，肖畅载着我到了一处量贩式KTV，进入了一个中等包厢，里面可以容纳10人。

    我正要说话，肖畅就抢在了我的前头，“不要紧张，今晚我请客。”

    我也不好说什么，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环境不错，房间里除了一个大屏幕电视，还有两个小屏幕电视，点歌台是按键式的，并有七彩旋转灯光。

    肖畅笑着说，“你点歌吧，我出去叫些吃的，并叫几个朋友进来。”

    房间里就我一个人，我就点了歌星王杰的歌，虽然在宿舍里已经听过这位名字与我相同的歌星的歌，在房间里德视听效果却更好，心里想，以后有钱了，家里得弄套不错的电视与音响，感觉好，还能省钱。

    不一会，肖畅叫了八个人进来，三个男的，五个女的，感觉都是有些游手好闲的人，女的都是浓妆，穿着很性感，言谈很粗俗，让我很奇怪，肖畅怎么会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反正是萍水相逢，大家一起闹，一起开心唱歌，过后也不来往，也不用考虑太多。

    这个晚上，我学会了甩盅斗酒，而且很快就上手，赢多输少，把包厢里的人都灌得七荤八素。

    时间很快，深夜了，这也是我第一次在娱乐场所呆到很晚，肖畅做到我旁边小声说，“兄弟，你真厉害，果然有潜质，人家果然没看错。”

    我说，“很晚了，你还能不能开摩托，要不，我打的回去宿舍。”

    肖畅赶紧说，“别急，有些东西你还没有见识。”

    我笑了，“还有啥，酒喝了，歌唱了，也该回去睡觉了。”

    肖畅笑着摇摇头，“你错了，好戏，现在才开始。”

    我有些疑惑，肖畅拿出一个袋子，把一些东西分给了包厢里的其他人，其他人拿了后也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我感觉奇怪，“什么东西呀？”

    肖畅笑了，“神仙粉，hi丸。”

    我听后，全身毛骨悚然，“毒品！”

    肖畅摇摇头，“不要大惊小怪。”

    我说，“这可是犯罪啊。”

    肖畅笑着说，“什么犯罪，我们都已经向派出所交了保护费，现在的人，空虚的空虚，压力大的压力大，这是放松的好途径。”

    我问，“毒品就不是好东西，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是准许的。”

    肖畅说，“别急，别急，你现在和我以前是一样的，这玩意，在清朝的时候叫鸦片，可是还有一个名字，叫福寿膏，那是有钱人消遣的玩意，后来滥了，才出大问题，美国那边，有钱人多的是，可是人家美国那边的消费量却很多，还有，就是你怎么看，世界上的军队里都有，特别是战争时，都要服用的，特别是空军，吃点那些提神丸是什么，毒品，还有，疼痛时候服用的也是毒品，不然会痛到死，还有一些治疗压抑症的药，成分依然是毒品，一些对生活感到绝望的人，适量用了，还不会自杀，你知道现在社会很多人自杀吗，政府都没有报道而已，出来打工的，很多对未来没有希望的，都自杀了，至少这玩意还给他们延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我看得出，肖畅说生硬话的时候有些，好像有点背诵的感觉，这些话，我第一次听到，知道虽然是狡辩，但里面还是有事实根据，我原来以为，毒品是跟自己没有关系的，想不到，活生生的毒品，活生生的毒贩子，就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这个毒贩子还是自己的工友，一个与自己生活在一起的工友，脑子里有点乱，加上喝了不少酒，开始感觉有点晕，很想马上就离开。

    肖畅看到我的表情有些缓和，就说，“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接受，甚至看不起我，还可能感觉到，我会给你添麻烦事，可是有些事情，我是没办法的。”

    我打了个嗝，感觉好了一些，看到包厢里没人，心里暗想，包厢外会不会有人，想了一下后说，“算了，今天就当我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每个人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理由。”

    我说了后感觉，人在急的时候，会有急智，我自己也能说推脱的词句，就是为了稳住眼前这个忽然变得陌生的工友，找机会赶紧溜走。

    肖畅说，“不是每个人都是幸运的，我比你早出来打工，情况跟你也差不多，以前是在大老板的工厂打工，就是飞跃集团前身，我家的老母亲出了交通事故，肇事司机逃逸，我没你幸运，就算有，可是医疗费用得八万，我实在没有办法，很苦恼，有个老乡就介绍了这个行当给我，我没得选择。”

    我开始想起来了，记得工友们曾经说过，肖畅的母亲出了车祸后，是坐着轮椅，好在她妹妹嫁了个有钱人，平时起居还得雇人照顾，难道是靠着肖畅平时贩毒赚钱来供养，难怪不能回去，春节是大消费期，要赚钱，就不敢呆在宿舍，怕工友们知道，不对，既然怕工友们知道，为什么还让我知道这么多，我又从来不知道他的底细。

    我开始疑惑地看着肖畅。

    肖畅被我看得有些发毛，就说，“你就别这样看着我，我又不是你返工修理的零件，这么跟你说吧，一方面，我觉得你现在的情况跟我差不多，如果你需要钱的话，可以找我，算是我留条道，另外一方面，你现在是公司里的半职司机，有很大的机动性，我看到出林飞对你很放心，一些小的装配订单，或者是临近的后勤服务，会让你开车的，你可以既当司机，又可当装配维修人员，也有可能你将来是全职司机，说到这里，你也应该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我心里开始反感，难道我要拿别人的信任来赚私利，而且还是违法的，拿着自己的清誉来赌博，出事了，代价是身败名裂。

    肖畅继续说，“我只是提议，有什么事，我也得先征得你的同意，这样吧，刚才你看见的，就当没发生过，你就考虑我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