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飞跃集团,我知道事情还没有完结,出现这个情况,肯定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难道会是肖畅,还是林众出问题,跟我有联系的就只有这么两个人,也绝对不可能是薛崧。
我想来想去,最好的方式是静观其变,不要动,林众,我不去联系,肖畅,我也不去联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估计不错,肖畅出问题了,人失踪了,手机也是关机状态。
回到飞跃集团的第四天,就有两个公安局人员上门来了解情况,我被叫到了公司的会议室,还有吴小米与廖宇,也在会议室外等待接受询问。
我进去,心里非常忐忑,里面坐着两人,一人是便装,一人穿警服,
便服人员看见我进去后,就说,“真对不起,有些事情,我们想要了解,真的希望你们配合一下。”
我回答,“我一定认真回答,我们领导有交代了。”
询问了我的姓名、籍贯、工作性质等后,就开始了解到肖畅的情况,果然是冲着肖畅来的,肖畅都不知道有没有没抓,有没有供出什么,需要在公安的询问中了解,我现在必须当做肖畅还没有被抓的方式来应付。
穿警服的看见我沉默着,就说,“不要害怕,我们只是来了解,你不要害怕被报复还是其他什么的,有公安警察在,你就放心了。”
看来,我的判断应该是对的,那么在回答中,可以把一些嫌疑都倒在肖畅身上了,只有这样,才可以洗脱自己。
我就开始说了,“肖畅,和周围的工友关系非常好,就是上班的考勤不好,经常让别人帮他顶班,但肖畅会给顶班的人钱,比普通的加班费还高,还经常请工友们一起出去吃啊,去ktv唱歌,买东西来烧烤,跟大伙的人员还不错。”
穿警服的问,“那你平时有没有帮肖畅顶班过?”
我立刻回答,“有,还不少。”
穿便衣的问,“为什么要帮他顶班?”
我就把自己因为家庭需要医药费向公司借债,平时每月要还公司的费用得请客简要说了一下。
穿警服的问,“那肖畅平时有没有要你帮他做什么?”
我回忆了一下后说,“帮他买东西呀,平时都得到他的关照,帮他跑跑腿啊。”
穿警服的与穿便衣的一听,就马上来精神了,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藏,这是个好信号,证明肖畅还没有被抓,我的心里也就踏实很多,我知道,我这次能应付得来了。
我假装在回忆,边回忆边说,“有时候他要买烟买酒,还有买扑克,我就到楼下去卖,宿舍在七楼八楼,爬楼梯不方便,不过他有时候也会叫外卖,哦,对了,这次我要到南海,他好像给我打过招呼,说是要有朋友要托运几件家具,让我回来的时候给捎上,但一路上都没接到他的电话,你们不问,我还真的给忘了。”
我知道,这是在冒险,可是这种冒险可以达到洗脱的目的,又能很好试探出想知道的东西。
果然,我对面的两个人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了,我心里暗喜,原来他们太小看我了,我忽然间体会到,被忽视,往往就是一种优势,被小看,往往就能得到一种力量,眼前的两个人将会被我误导,而我脑海的另外一个声音提醒我,我眼前的人是专业的,要小心,只能说一些有选择性的事实,不要添加自己的任何意见。
穿便衣的问,“你知道肖畅要你托运什么吗?”
我回答,“我不知道,他也就说过一次,有朋友要托运家具过来,我到南海后,会拨打我的手机联系,可是我的手机却一直都没有接听过电话。”
穿警服的问,“那他的朋友,你认识吗?”
我就故意反问,“到底肖畅出什么事情了,你们怎么这样问啊!”
穿便衣的与穿警服的有点楞了,相互看了一下后,穿警服的说,“他可能要害你,他这次让你托运的可能不是家具,而是其他一些违法的东西,所以,我们需要你尽量提供详细的情况,这对你有好处。”
我故意说,“那会不会是野味,我曾经听肖畅说,他要倒卖一些果子狸到市区的野味店。”
穿便衣的与穿警服的赶紧记下,我心里反而咯噔了一下,知道不能再随便说了,肖畅曾经是说过,如果因为这条线索导致肖畅被捕,那也是害死自己。
穿便衣的问,“那他有说怎么倒卖吗?”
穿警服的问,“那他平时都倒卖到什么野味店?”
我回答,“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是他一次喝酒后说的。”
穿便衣的问,“那他平时常喝酒吗?”
我回答,“经常,宿舍里,这是经常的事,经常有人喝到烂醉。”
穿警服的问,“他酒后,都有说什么?”
我心里清楚,已经被我绕开了,“真的不好说,涉及很多人,说出来了,我怕会给别人骂。”
穿便衣的说,“你放心,我们是绝对保密的。”
我就把飞跃集团里的一些八卦事情都说了,工友间的一些争斗,一些秘闻,诸如莫小攀与吴小米玩3P之类的,都倒了出来,最后还说,这都需要保密。
这一下,就把我眼前的两人都忙坏了,太多无关的线索,让他们去查个够。
这两人感觉我说的都没什么特别好的价值,便衣的就问,“你们这次去南海,过程之中,有什么特别的吗?”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在川菜馆的过程,我到底有没有被发现去ip电话超市打了电话,我自己赌的是没有,因为当时自己是飞快朝着川菜馆直接奔去,就算有监视,也未必很快到达,而且赌的是,当时还不看得起我,并不知道我通过对讲机已经发觉。
穿警服的有些警觉,就问,“发现什么了吗?”
我需要一个替罪羊,这个目标就是廖宇,也算是给钱皓报仇,就不知道能否达到这个效果。
我说,“好像廖宇中途有几次跟人打电话,好像是做生意之类的。”
穿便服的说,“不要紧张,慢慢回忆。”
我就把我到达南海后的过程复述了一遍,全部抹去对自己的描述,把看到廖宇的情况都按实际说出来,除了在川菜馆的情形,说成是廖宇倒下,导致三人全部倒下,顺带砸坏了川菜馆的东西,而廖宇拨打手机的内容,就故意说没听清楚,因为廖宇倒卖废旧纸箱,收购的那个回收站,廖宇是有参与的,里面有收购过一些销赃的东西,至少可以转移公安部门一段时间的注意力。
从我对面两人脸上的表情,我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公安部门是认定会有人来接货的,只是因为某种变故,货没有交到手,这个接货的人一旦查到,就能抓到大鱼。
因此,我不能高兴得太早,因为,这次去南海的五人,包括深圳的林凯与李勇,都会被公安人员进行排查,如果五人都没被查出有问题,那么,我以后还会被监视的。
我走出会议室大门时,心里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听天由命吧。
出了会议室,转个弯就是接待台了,王晓娜就迎上来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赶紧说,“小声点,不要嚷嚷。”
王晓娜小声问,“到底怎么了?”
我说,“哎,肖畅可能出事了,警察询问肖畅的情况,肖畅这几天也失踪了。”
王晓娜说,“我都有跟你说,这种人,少接近,平时花销很大,又老让人顶班,肯定不正常,你倒好,老是替他顶班,这回就惹上麻烦了。”
我说,“你都知道,我现在每月还得还公司的钱,有加班赚钱的机会,我肯定会做的。”
说完的时候,我后悔了,没想到自己说谎达到了很圆滑的地步,这种谎言对任何人都可以,就是不能对王晓娜,王晓娜父亲要去开刀住院,缺钱,而我还有机会,就是冒险拿出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