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为什么都不回家？——节记

    夜色渐浓。

    戚雪掏出钥匙，插进钥匙孔，转动。空荡荡的客厅。寂静的可怕。窗外的月光洒进屋子里，照在一架黑色的钢琴上。

    “我回来了。”客厅中漆黑一片，按下开关，瞬间明亮起来，他们还是不肯回家吗？戚雪的眸子蒙上一层阴影。

    戚夜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出来，“雪儿，你回来了。”

    “哥。”低低地喊了一声，戚雪脱掉鞋子，抱住他，“爸爸，妈妈，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她不懂，真的不懂，外面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他们连家都可以抛下。

    “不是的。他们在外地出差，很忙的。”戚夜解释道。心里清楚，那不过是自我安慰的话。他们离婚了，爱情早已没了。这段婚姻维持到他们都懂事，他们才慎重考虑过后，才作出的决定。

    戚雪轻笑，勾起一个弧度，“呵。他们真的很自私。”

    “我们已经长大了，父母那样决定或许对他们都好。”戚夜试着要说服她。“他们是为了我们才努力到现在。”

    “是吗？”戚雪走到落地窗前，抬头仰望星空，月亮有一个漆黑的影子。微眯起眼睛，是幻觉吗？

    “雪儿？”

    戚夜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戚雪抿抿嘴唇，“哥，爸妈，他们会不会回家？”她真的好想他们，他们已经有半年没有回家了。

    “雪儿，他们应该会回来的。”他说的不肯定，应该，会吧。他一边安抚着妹妹，一边对自己说，他们会回来，他们不会丢下他和妹妹。

    “那就好。”戚雪呢喃道，“哥哥，你今天可以陪我一起睡吗？”她侧过头，望着他，“哥，你今天陪我睡，好不好，我一个人，会害怕。”

    “好。”戚夜摸摸她的发，轻轻抱着她，“妹妹，即使爸妈不在，还有哥哥。”

    “嗯。”

    哥哥，谢谢你。

    死神少女的传说在学校里流传已久，戚雪从口袋拿出石头，放在阳光底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是吗？”

    一个声音回答她。

    “是谁？”

    “我在这里。”染坐在树上，她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小礼服。长长卷发随意地披在肩膀上，比平时的她要可爱。

    “死神少女染？”戚雪慢慢从嘴里说出她的名字。

    “你要小心咯。”染调皮地笑道。

    小心？“怎么，你要把我变成石头？”早已熟悉死神少女的开场白，她发问道。

    染故作惊讶，“你怎么知道的？看来我挺出名的。”

    啧啧。想不到堂堂死神少女也是很自恋的。戚雪暗想。抬头，树上那一抹黑色的身影早已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