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洗云家地处北边的一片树林之内,婆娑浓绿的杨树卫士般保围着钱洗云家的红瓦白墙的大房子,那疙疙瘩瘩的灰色厚高水泥院墙让人感觉压抑。白天来这里还感觉不到阴森,但当夜幕降临或是阴天时,总给人一种阴气过重的感觉。一般,李翠花们没有特别的事情是不会来钱洗云家的,一个原因是感觉阴森,二个原因是钱洗云的白发婆婆讨厌别人来找她玩。为了不给钱洗云惹不必要的口舌麻烦,李翠花们从不主动登门拜访她。这次是特例,钱洗云是第一次无声无息的没与她们联系。
她们挽手来到了这座密不透气的高大黑色大门前,翘起脚抓着大门上黄色铜制小狮子头上的圆形鼻环“咣咣”的敲起门来。
“啪”的一声,黑铁门上巴掌大小的方孔打开了,里面露出了一张陌生年轻秀气的女人脸,她用迷惑的眼神看着门外的李翠花和孙大姐说:“你们找谁?”听口音不是本地人。
“我们是钱姐的朋友,找她有些事情。”李翠花急忙说道。
“喔。”,随着一声“吱扭”的开大门声,一个30岁左右穿着有些土气的小妇人出现在眼前,她清秀的模样令李翠花和李大姐感觉眼前一亮。
“你是钱姐的亲戚?”李翠花好奇的问道。
“保姆,我是专门来照顾她的保姆!”那女人口齿伶俐的说道,“她在小卧室,我领你们去。”李翠花感觉保姆笑起来很甜,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在保姆的带领下,他们穿过花草繁茂整齐的院子,刚要通过前廊去正房后面的小卧室时,钱洗云的婆婆穿着白色布衣从房后闪了出来。她白色的头发在光滑的脑后挽起了小髻,胖胖的脸上看起来油光满面,好象是刚洗完脸擦了油性大的润肤霜。李翠花有礼貌的说了声:“大娘好啊!”钱洗云的婆婆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一副不欢迎客人的样子。
保姆把李翠花和孙姐引到前廊摆满绿色植物的小卧室门前说:“你们进去吧,她刚醒了在床上躺着呢。”
李翠花与孙姐一进门,就被扑面而来的中药味熏得皱起了眉头。这时,就听外面钱洗云的婆婆在大声呵斥着保姆:“你才刚来几天啊,就擅自做主让你不认识的人进来,你真是胆大包天了!以后,只要是你没见过的生人,一定先通报我再开门。”
李翠花听了一撇嘴说:“难怪钱洗云经常说她家气氛压抑,感情有这么个厉害的婆婆。孙姐,我每次到她家都感觉阴气很重,虽然绿化的很好,但给人的感觉有些怪怪的。”
“可能是房四周全是树不怎么见阳光的原因。”孙姐说道。
“你们来了!”阴暗的屋角传来钱洗云有气无力的招呼声。
“老钱,快打开灯,阴天你们家够暗的,就像进了老鼠洞,你这家伙从老家回来了也不打电话通知我们一声,真不够意思!”孙大姐拉着李翠花的手慢慢向钱洗云的挂着白色蚊帐的床前走去。
“啪”的一声,钱洗云打开了卧室的大灯。在明亮的灯光下,半躺在床上的钱洗云看起来脸色蜡黄并且脸有些干瘪。
“哟!钱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得病了?”李翠花一脸疑问的走到钱洗云的床前。
“嗯。”人高马大的钱洗云说完,竟然忍不住大声哭起来。
“这是怎么了?别哭,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定尽全力帮助你。”孙大姐边说边坐到那红木大床边拉着钱洗云温热的手安慰她说。
“你们谁也帮不了我的,哎!”钱洗云接过李翠花递过来的纸巾擦着红肿的眼睛抽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