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花刚要说话,门口突然传来“嘭”的一声摔碎暖瓶的声音,接着便是钱洗云婆婆尖利的呵斥声:“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在谁家?每天不是摔盆砸碗就是胡说八道,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好人也让你给带坏了!”
“不是我摔的!”小保姆委屈的辩解道。
“你别的没学会,倒学会顶嘴了!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到处挑拨离间乱说的嘴!滚!都几点了还不滚!”
“咦?我怎么听你婆婆好像是在指桑骂槐的骂我与孙大姐啊?你听听她话里有话的那些话,根本不是在骂保姆,是在撵我们走!”李翠花气呼呼一下站了起来,“我出去问问这个老太婆是什么意思?这么大年纪了连话也不会说。”
“算了,别给老钱惹事了。你出去与那老太婆打一架倒是痛快了,我们走后,老钱可就倒霉了!”孙大姐慌忙用力把执拗站着的李翠花使劲按坐在椅子上,“咱们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她计较了!”
“唉!她一定是一直在门口偷听我们说话呢。”钱洗云无奈的摇摇头说,“我如果与她发生口角,丈夫回来后,她添油加醋的一告状,丈夫不问青红皂白就与我打架。在他心目中,他妈就是天,他妈做什么也是对的,他妈是不能受一点委屈的!”
“好一个尊老模范!”李翠花有些不服气地撇了一眼门口,“摊上这种婆婆也够你受的了。”
“是啊,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却有两本无能为力去念的经!”钱洗云有些烦躁的发着牢骚。
“这样吧,我们先回去,等你病好了去我家打麻将时,我们再商量对策!”孙大姐对着门口一努嘴说道。
“好吧。”钱洗云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我的病一好就去找你们打麻将。”
李翠花趁她俩话别的间隙,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快速冲向虚掩着的豪华棕色木门,上前猛一拉门,出乎李翠花意料之外的是,钱洗云的婆婆那张发面饼似的脸并没出现的眼前。
“老狐狸!”李翠花心里嘀咕着向门口绿阴浓密的花坛张望着。
“你要找什么啊?”钱洗云婆婆那尖利刺耳的声音从门口左边传了过来。
“哎哟!妈呀!你可吓死我了!”李翠花浑身哆嗦了一下,“大娘,外面这么潮湿,你在这里做什么啊?”李翠花本想吓那老太婆一下,没想到却被老太婆吓了一跳。
“屋里太闷,我在门廊下透透气!”钱洗云的婆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用两只精神气很足的小眼睛盯着李翠花说道。
“原来如此!”李翠花没再答理她,而是回头大声招呼着孙大姐,“孙大姐,雨停了,我们走吧!”
孙大姐答应着走出了钱洗云的卧房。钱洗云的婆婆如白影一般紧紧跟着她们穿过枝叶茂盛的后院,径直去了前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