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躺了两天,宋月意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散了。她慢慢在房间走动,也连带熟悉自己住了三天的屋子。明显男性化的布置及屋内的精美程度说明自己一直住在主人的房间里;连着的书房虽小却在两面的书架上都放满了书:各式各样的医书。是了,幻风城的药材生意遍布南北,作为城主的连风息岁年纪尚轻,却已经享誉皇朝。她巡了一圈又回到外厅,有丫鬟在忙着刺绣。
“啊,姑娘你醒了。”丫鬟忙起身“我叫莲儿,是城主让奴婢过来服侍姑娘的。”
莲儿望着这位让城主悉心照顾的的姑娘,面容虽有些苍白却无碍她的清雅、淡然。宋月意对她微微一笑:“你忙吧,不用管我。”不喜欢与陌生人太过接近,她又回到榻上,试着运功调息,虽不那么隐痛,但内里却始终集中不了,这该如何是好,小影现在也不知情况怎样?心里一着急,气息开始紊乱,只觉喉头一阵咸腥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晕倒在床上。今天幻风城事务繁忙,等连风息处理妥当回到风苑已是过午。
“城主,姑娘她又晕过去了,还吐了血。”莲儿在房内急得团团转,偏偏自己又无法去报信。
连风息急忙为宋月意把脉,还好只是内伤并非毒性发作。“没事了,你下去吧,一会儿把姑娘喝的药端来。”莲儿告退去端药。
瞧她的病容就知道她一定急于逼毒进而导致的内息不稳,自己该拿她如何是好。端过放温的汤药,扶起她亲自喂药,最后一口药喂下他却眷恋上她双唇的味道,柔软得让他想沉溺其中。宋月意的意识被一阵入口的苦涩跟双唇的酥麻给唤醒,她却不想睁眼,籍着那种酥麻好像入口的药也没那么苦了,她有点喜欢这种感觉,到最后没了苦涩只有软软的厮磨感,她想留住还有洒落在脸颊的温热。她真开眼是因为那种感觉被一阵空落取代。
连风息离开她的温软,将药碗放下,再回头是醒着的她及那一脸的困惑。
“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明明不想亏欠,却总是制造麻烦,她有点歉疚。
在心里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我建议你自己运功逼毒的事要慢慢来,操之过急只会增加伤势。”
“我只是有些着急,我必须尽快好起来。”已经耽搁了四天了,小影不知现在怎样了。“我也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我可能只有拿我这条命来回报你了。”她急于想划清界限的话激怒了连风息,
“你就这么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还是你不愿意见到我。”
“我没有,只是不习惯亏欠。”
“所以你可以为了水容山庄连明都不要;毫不眷恋拒绝水容龙的情;拒绝威远镖局所有人的示好;奋不顾身保护小影,就因为你不想亏欠吗?难道你对所有人的亏欠都以命来还吗?”
“我除了这条命还有什么?”这句话是问他也是问自己。
“我如果需要你以命来还的话就不会救你。”看着宋月意略显颓丧的脸,连风息的语气软了下来“如果你要还的话,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的真情真心,你给吗?”
漠漠轻寒上小楼,
晓阴无赖似穷秋,
淡烟流水画屏幽。
自在飞花轻似梦,
无边丝雨细如愁,
宝帘闲挂小银钩。----秦观的《浣溪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