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艳的消失开始。曾无数次想走遍天涯去找黄艳。可为什么去找,有什么理由去找?难道就凭那天真和幼稚。在说走了,已经不见了。找到了又能怎样呵!成年后,一次我问母亲,当时你真的不知黄艳的去向吗?头发花白的母亲看着她胡须满脸的儿子沉默了,继而说;我觉得这样挺好,最其码你们都能成就一番事业。
老人呵!老人自有他们的一番处事原则。我知道渐渐的我也会成为老人。
不过,我自己是无法信任自己。每次走过那所已经盖起高楼的学楼,我都会驻足片刻。我是在期待什么呢?我害怕去到小河边留有黄艳体温的地方。我深深的恐惧的对待自己。每次都会让思念拉着手一点点走进这种恐惧。我抚摸那里的每一粒细砂每一棵青草,我用鼻子闻那里的每一寸砂地,期望能得到黄艳一丝一毫的气息。
我不理我的胡须,直到它疯狂时才被妻子强行收割。我不敢也是不能向她透露丝毫我与黄艳的感情。我认为那是对我、对黄艳、对妻子的一种赎渎。
其实什么叫咫尺天涯。在我三十五岁那年的秋天,在我夹着教案走向学校的那个下午。我竟知晓了黄艳和我正都在这个城市里教书。就象我们共同的誓言一样,我们都做了一名高中语文教师。
一种窃喜将自己抛向天空,然后又狠狠的摔下来。岁月啊,一切都是烟云了。也许现在的黄艳是很满足而快乐的呵!最其码三十三岁的她也许是已经很平静的她了呵!
我甚至知道了她的手机号码。可我能做什么。我只感到激动和恐慌和年少的那一次一样而有些手足无措。我怕听到不是自己熟悉的声音,我怕见到不是那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而是一个发胖的女人。
甚至有一次我竟颤抖的拔通了那个号码。那里有一个和大多数中年女人一样的声音在问:喂,你找谁?喂,你是谁?我颤抖地关掉了电话,就如我当初颤抖的拔通电话一样。
保留吧!保留一个梦。保留那穿着花裙子、扎着羊角辫的小子孩,保留那燃烧的胴体和火热的嘴唇。我知道有些事,有些人今生不再有了,今生不再。就象我今生在也没有那么自然的交合了,今生再也没有。可远方深爱的人呵,我们是否都记得那句话:你要一辈子都陪着我,对我好!记得么。我知道在我们的内心都深深记得,深深的!
一阵风吹来,那条汩汩的小河依旧在流。那风穿过我、穿过我的父亲飘呀飘呀,飘到哪里呢?
完稿于2006年8月12日延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