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说:“不会”看看她现在醉着,根本不能开车,就说:“咱们打的吧,美玲姐,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她垂着头,浑身散了架一样,软成了一滩烂泥,沉沉的喘气,偶尔咳嗽几声,扶着她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把她放上去,本想问了她在哪里住着,让出租车司机直接送过去,我就不去了,但是出租车司机说她醉着,没有人照看他就不送的,无奈我就坐上车,扶住她,让司机开车送她回家。
她在车里又吐了两次,我把身上带的纸巾全擦光了,就用手背帮她拭去嘴角的白沫,她双眼星醉的看着我足足有一分钟,傻傻笑了笑,倒头趴在了我腿上,那一刻我的心差点停止了跳动,屏声敛息忘了呼吸,除了之前离开我的女朋友趴在我的腿上哭过,美玲是第二个趴在我腿上轻轻抽泣的女人,而她那时是已经结婚四年的女人,应该趴在她的丈夫腿上哭泣的,我如木鸡一样端正的坐在出租车里,我想起了初恋女友的离开,心里突然很沉重,沉重的忘记了腿上还趴着公司的经理,还趴着这个平时看起来干练漂亮的公司管理者,每个人原来都有会有伤心的时候。
车在小区门口停下,司机说:“到了”
我问多少钱,把钱付了,给美玲说:“美玲姐,到了,下车吧”她趴在我的腿上一声不吭,我一时手无无措,伸起手来轻微摇着她的肩膀,说:“美玲姐,到家了,下车吧”
她才缓缓的爬起来,双眼饱含泪水,用手抹了一下耳鬓的头发,摇摇晃晃的下了车,我本来是不应该下车的,但是我怕她连自己家在哪里都找不着了,也跟着下了车,我问她:“美玲姐,你一个人可以回去吧?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她醉眼朦胧的扫了一下小区,点点头说:“到了,谢谢你,建阳”就转身步伐不稳的进去了,我也准备拦车回去。刚才的出租车又倒了回来,停到我身边,司机打下窗玻璃,说:“皮包落在车里了”我怔了一下,美玲把皮包又一次掉了,我打开车门把取皮包的时候看见座上遗落的一张相片,一个年轻时髦的女孩搀着美玲丈夫,一下子想到了美玲今天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情绪异常,从车里把皮包拿出来,给司机道了谢,回头去追美玲,她已经走出了十多米,我跑快追上去,说:“美玲姐,你把皮包刚才忘在车里了”
她半醉不醒地瞟了我一眼,挑着眉头说:“我怎么又把皮包忘了!”自己轻笑了一声,我把皮包给她,说:“那我走了,美玲姐当心点,慢点走”
转过身的一瞬间,她拉住了我的衣襟,喃喃地说:“建阳,可以陪我说会话吗?我真的有很多很多话想对人倾诉”
我缓缓回过身去,看着她一脸的悲伤,欣然说:“可以啊”
一直把她扶到了十楼家门口,我怕她丈夫会在家,事先就按了一下门铃,她痴笑了一声,说:“别按了,家里没人”
我怕还不保险,毕竟她是已经结婚的女人了,我单独去人家家里不太好,如果被人家丈夫撞见,就更加解释不清了,我问她:“听公司的人说美玲姐的丈夫从台湾回来了啊?”,“是啊,回来了―――可惜不是为我一个人回来的”她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在墙壁上摸了几下才打开了客厅的吊灯,回头对我说:“进来吧”
看着人家干净整洁福利堂皇的客厅,木制地板光滑闪亮,我问她:“要换鞋吗?我把鞋子换了吧”
她站立不稳,靠在墙壁上垂着头,低低说:“不用了”
但是我还是不忍心用自己五十块钱买的一双冒牌耐克踩上人家这真菜实料的木制地板,说:“那我把鞋脱了吧”反正是早上刚换上的白袜子,就脱了鞋走进去。她指着沙发说:“建阳,你随便坐呀,别这么见外,随便坐吧”
我看了看米黄色的真皮沙发,一屁股坐下去,半个身子陷了进去,我家里也是有沙发的,不过坐上会胳屁股,没法和人家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