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派出所的警车带着警笛驶入校园,这警笛的叫声给人一种特殊的感觉,他们好像是在捉拿隐藏在校园里的特大作案犯。
聆听到警笛声,高醒就从教室里走出来。两位威武的干警从车里走下来,一看到高醒,就直奔过去。
“走,跟我们上派出所!”一位干警严肃道。
高醒见来者不善,语气也很不友好,于是,也就理直气壮地回敬道:
“我为什么要上派出所,犯什么错,犯什么法?”
“你妨碍执行公务,殴打工作人员,煽动群众闹事。。。。。。”干警郑重地说。
荒唐,真是荒唐,简直是无稽之谈,荒谬绝伦,是地痞无赖,荒淫无耻,小人之为!高醒心里骂罢就开始义愤填膺地向他们申诉道:
“我冤枉,遭人诬陷了,这是无中生有的事情。”
“冤枉不冤枉,诬陷不诬陷,谁知道?你跟我们走一趟,去了,不就证实了吗?”另一位干警说。
“我暂时抽不开身,等忙完这一阵子,我马上就去。你们要是忙,先回去!”高醒不卑不亢地说。
“不行,现在就跟我们走!”那位干警厉严言厉色地说。
看情形不去不行,无奈的高醒转身对着正往这边赶来的慧敏说:
“我随他们去一趟,去去就回,反正我们又没做亏心事,身正不怕影子歪。他们也得遵守事实,我去了,把上午发生的经过说说,随后就回来。”
“别的我倒不怕,怕黄立守见了你,气你不过,找人找你的麻烦。”慧敏来到高醒跟前担心地说,“我和你一同去,好有个照应,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没什么不放心的。他黄立守再有权有势,想找我出出气,他也不敢在派出所里找我的麻烦,何况他这种人也是讲‘体面’的。他真是想找我的麻烦,大不了,我受点皮肉之苦,而他黄立守呢,社会上会怎么评价?这你大可放心好了,他决不会做这种蠢事的。”高醒说罢上了车。
警车驶入校园,警笛声渐渐地消失了,慧敏仍伫立在那里,显得茫然若失,她不知丈夫的抉择是对是错,丈夫的道路是曲是直,丈夫的思想是正是邪,丈夫的事业是好是歹,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她不知道丈夫这样活着累不累、苦不苦,多愁善感的慧敏不禁心头发酸,热泪潸潸直下。
。。。。。。
高醒到了派出所,又是问话纪录。
“镇教办到你学校检查工作,你为什么要妨碍他们执行公务?”
“他们哪是到我学校检查工作,分明是捣乱。他们一开始到的时候,我出去了没在家。当时各班里都在上课,他们二话没说,就贸然闯进两个四年级班里,把正在上课的老师赶下台。他们个个张牙舞爪地硬把我学校新来的学生撵出教室,逼迫学生们各回各的学校,他们这样做难道是检查工作吗?他们不是去捣乱,是什么?!你们说说,他们这么做是检查工作吗?”
“我问你,你说你当时不在现场,这发生的一切事情,你怎么看到的?”
“我没说我看到的,这是后来听老师和学生们讲的。我回来时,看到他们把学生们集合在外面排成四队,正在拿话唬学生,让学生各回各的学校。当时,我非常生气,就把学生吆喝到班里去了,我这怎么是妨碍他们执行公务呢?本来,他们的行为就不正当、不像话、滥用职权、假公济私,打着检查工作、执行公务的旗号,实际上是做些行为不轨的事情。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吗?他们这样为所欲为、作威作福,我总不能眼看着让他们恣意妄为、暴戾恣睢吧!我合情合理地去阻止,这难道是我妨碍执行公务吗?他们借执行公务之名到我学校捣乱,使我们学校无法正常上课,难道他的行为是对的,我阻止他就错了?”
“你说得和他们说得不相符。”
“谁是谁非,你们可以调查吗?”
“当然是要调查的了。”
“你为什么殴打工作人员?”
“我没殴打工作人员!”
“你说没殴打?有证人证言作证,你想抵赖,别的不说,就说你殴打黄立守吧!说你一下子就把黄立守打趴在地,你还说没殴打?”
“黄立守是趴在地上,那可不是我打的!”
“不是你打的?”
“是!”
“不是你打的,那他是自己无缘无故地想趴地上的?”
“也不是。”
“你说不是你打的,也不是他自己趴在地上的。那你说说,他是怎么趴在地上的?”
“是这样的,黄立守用手狠狠地推了我一下,我没动,也没还手,他又去用手推第二下,我一闪身,由于他用力过猛,加上我顺手带点劲,原想他会踉跄几步,哪想到他会趴在地上呢?”
“你说得多轻松,这不叫殴打,叫什么?何况,这又是你的一面之词。”
“要说这是殴打的话,是他黄立守动手殴打的我,打我第一下,我没还手。接着又打我第二下,我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就那么轻轻顺手一带,他就趴在地上了。那是他咎由自取,明摆着,是他动手殴打我,只能怪他自不量力,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怎么能说我殴打他呢?”
“那你殴打其他的工作人员,又是怎么讲?”
“我没殴打任何工作人员!”
“那他们怎么说你殴打了?”
“你们不相信,可以调查呀!”
“我们会的。。。。。。说,你为什么煽动群众闹事?”
“我没有煽动群众闹事!”
“怎么有那么多群众围攻工作人员,不是你煽动的,又是谁?”
“群众是主动来的,对镇教办的所作所为看不上眼,打抱不平而已。”
“围攻工作人员的主要群众是哪几位,姓啥名谁?”
“他们群众打抱不平有错吗?难道恶人就不容群众打抱不平?不容群众说话谈论、发表意见吗?”
“打抱不平是没有错,关键是他们是不是打抱不平,这起案件的事实真相,在没调查之前,他们是打抱不平,还是挑衅闹事,现在是不能断定。”
。。。。。。
“我问你都是谁殴打的工作人员?”
“没有人殴打工作人员。”
“你不说,是吧?”
“没有的事,让我说什么?我总不能捏造诬陷吧?”
“你不说,我们也能调查出来,想包庇,你就包庇吧!”
“我包庇不包庇,你们调查后不就水落石出了。”
“还用你说。。。。。。我再问你,车轮胎是谁扎破的?”
“不是扎破的,是让人放了气。”
“是谁放的气?”
“不清楚。”
“那你怎么知道轮胎不是扎破的,是让人给放了气?你这分明是在抵赖。”
“我听人说,轮胎的气被人放了,但当时没有追问是谁放的。我这哪是抵赖,实际上就是不清楚。”
“听谁说的,你不会说这个也不清楚吧?”
“事实上,我还真不清楚。。。。。。”
“这不清楚,那不清楚,你清楚什么?”
“事实上,我真是不清楚!当时,乱糟糟的,就听有人说,却没去注意谁说的。”
高醒说完,准备要走,有好多要事在急着等他去办。比如,筹借资金、购买建材等等。他万万没想到派出所的听完他的话,认为他是在狡辩抵赖。从这狡辩抵赖中,说高醒无形之中供认了三条事实:一、妨碍执行公务;二、殴打工作人员 ;三、煽动群众闹事。这三条已从高醒的言中证实,是实有的事,只不过具体的细节让高醒狡辩抵赖罢了。总之,不管他是怎么万般狡辩,事实总归事实,枝叶遮掩了,但是,主干还在露着。就是这样的结论,高醒被关进了派出所的黑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