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的钢琴比赛上
“春天的时节,令人的思绪萌芽出羽翼,带着曾经的执着,飞翔回从前——寻梦——寻找孩提时的梦。”我平静从容地讲完,弯下麦克风,手指触上琴键。我要演奏的是以舒曼的《童年情景》为主旋律,加之与自己创作的副旋律,两者交融的一首琴曲——《城堡中未醒的公主》。
我的手指在黑与白之间跳跃,在平静、铺满灯光的橡木舞台上流泻下曼妙的音乐章节……
一曲终了。
观众以他们最大的热情给予了我掌声,我从琴椅上温文有礼地站起,拉起粉红色的长裙略鞠一躬,走向后台。
听到主持人在报幕,“下面有请下一位参赛选手——硚飔澈。她的参赛曲目是《当猫爱上鱼》。”
《当猫爱上鱼》?我听到这名字,愣了一下。
“当猫爱上鱼,可能或不可能,把爱化成泪,消融在彼此眼里。”一个女生从容不迫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一连串高阶音,像玉珠掉落在木板上似的。我认真地听着。
它的曲调欣喜中流露出哀伤,每一个音符扣人心弦,幽凄在不知不觉中爬满了心间。我不禁有了一种落泪的冲动。
我沿着这凄婉之音循去,看到的是那个女生的背影——垂顺至腰的头发,在灯光的照射下,跳动着银色的光点。纱状的长裙在舞台上拖出好长的一段距离。
我竟然会有一种错觉——她似乎是一个中世纪的公主……
……
一连串的滑坡音……
她弹奏完毕,全场静悄悄的——观众们竟然忘了鼓掌!她也不慌不忙,优雅地站起身,无视在场之人的惊叹模样,彬彬有礼地一鞠躬——顿时,场内掌声雷动!
理所当然,我只得了个银奖。金奖被那个叫硚飔澈的女生拿去了。我终于没蝉联三次冠军。
如果,这个人真实地出现在了我的身边,那会怎么样?
深冬了。
我和宁宁就这么过来了。
我和莫泽仁也就这样了。
这天,放学,车站。
我和宁宁一起站在车站,等车。等了很久,公车没来倒是来了辆宝马。车在车站边停了下来。我也没去注意,这时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女生,长发披肩,穿着长长的宽袖白色大衣,由于天黑的缘故,她的轮廓看上去很柔和。她微笑着走了过来。
“宁。”她这么叫道。
宁?她是在叫宁宁吗?我纳闷。
宁宁看向她,不决一惊,然后又一喜,似乎不知说什么是好的表情。我疑惑。
“怎么了?”她笑着问,“好久不见啊。”
“……”宁宁不知所语。
“是我。怎么?不记得了?……对了,仁仁呢?刚才在家里也没看到他啊。”
仁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好像和他们两很熟似的。
“你是澈?……”
澈?
“答对了。”她很开心地讲,似乎这才发现我似的。“宁,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宁宁有点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
“好啊,竟然敢趁我不在找女朋友。宁,你的胆子好大啊。”她把视线转向我,微笑道。“请不要误会,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你好,我叫硚飔澈,是乾宁的朋友。”
……?硚飔澈?我吃了一惊。
“你好,我是沈若袆。”我说。
“啊?……沈若袆?……”她愣了一下。“是……你?……在春季那场比赛上的那个?”
“是。”我点头。
她略显诧异地捂住脸颊:“我好象错过了好多的事啊!”
宁宁失笑,“哪儿有……”
“哦,对了。仁仁在哪儿啊?我得去找他。”硚飔澈问。
“不清楚,好象刚走。”
“刚走?……”她的脸上显出失望的神情。“那就麻烦了……不知可不可以追上他。那我就先走了。回见!”硚飔澈急急忙忙地跑到车前,却又突然静静地回头望了一眼,秀目一弯,钻进车中,关门,于是宝马开走了。
“宁宁,她是谁啊?”我开口。
“啊?……哦……呃——初中的同学、朋友……”
“别闪烁其辞。说吧,她是睡?和你有什么关系?”
宁宁略显迷茫,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好象说不清。她前几年一直在日本学琴。”
宁宁这家伙!可恶!居然会骗我了!
我气嘟嘟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可恨啊可恨!一个硚飔澈就把他所有心思都勾走了!什么前几年一直在日本学琴啊!谎话!谎话!今年四月份我还见过她!可恶!什么叫好象说不清?!那不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吗?!澈?!都这么称呼她了!
讨厌的宁宁!
气死我了!乾宁!
越想越气的我最后干脆一头栽倒在床上。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