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后,美清回家的次数减少了,打开衣柜,美清喜欢的服饰和家居用品也在慢慢的减少,直到一个月后,美清告诉妈妈在外面找到了住处。那时,美丽还在学校里。
当美丽听见姐姐搬出去的消息后:“妈,你不担心姐吗?”
“担心有用吗?你们会一个个的离开我,这是很自然的。”妈妈在优闲的打着毛衣。看见美丽妈妈笑了:“我最不放心的是你,不是你姐姐。”
“是呀!谁能抵挡她的魅力呢?”疲累袭来,一切尽在掌握当中。应该高兴和庆祝吧。
美丽,你是胆小鬼!心中有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怪笑着。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是!可我没错。将自己甩到床上,把被子拉过头。一切都会成为过去的。
不再期待他人的邀请、不再三人行、不再有迷幻的灯光、不再有浓重的摩丝味道,不再有宴会、不再有自助餐……自己曾是不小心闯入巨人国的小矮人,那里的世界很华丽,那里的人们多才多艺,而自己只是一个偶尔依偎在巨人身上看天下的小矮人,没了巨人的保护,现实将显得很残酷。
重新将所有的注意力投注在校园生活中。可喜的是,身边的影子变少了。男人的死打烂缠也是有限度的,在情感上,男人永远比女人现实。
升上高三的美丽,坐在情人路边,天气冷了,紫荆花正在抽芽,生命在冷酷中成长,真奇妙。
好久没见阿郁了。毕业后的阿郁在做什么呢!他和丹姐是否在一起?说实在的,想念他的诗比他更甚!小树洞还在,找出那首被藏起来的诗,不脏也不湿,这样的发现让美丽欣喜。
生命中,总该有些不变,以证明永恒的,不是吗?
一个影子落在美丽的身上,美丽并没有抬起头。空间被入侵,让她的内心也增添了一丝不快。
“美丽,回教室吧。陈勇老师想给你一个模范生的奖状,你多少也表示出一点在乎吧。”
美丽沉默的低着头颅,长长的睫毛伤感的静默着。
雅云重重叹着气:“陈勇老师说,美丽现在很乖,动作举止很淑女,在学校里也不再动粗斗狠了。你的个人进步和对班级的贡献,让陈勇老师和校长很高兴呢,她想为你争取市级的优秀班干部。
可是,美丽,我们还是喜欢以前的你,勇敢果断!率真善良!最重要的,我们觉得以前的美丽就算四面楚歌也是快乐的骄傲的。美丽,你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啦,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怎么啦?我还是我呀?”美丽迷茫的抬起头,微弱的阳光照在雅云忧郁的脸上。
轻轻蹲下,雅云真诚的看着美丽:“以前的你很在意身边的动静,一点小小的变化就会让你做出反应,现在的你很麻木,我在你身边呆了很久你居然没发现:以前的你想要保护你在乎的人,现在的你连自己都不想保护:以前的你穿的很简单也很美丽,现在的你穿的很漂亮却很忧郁:以前的你会大口吃东西大声笑,现在的你会秀气的吃东西低声的笑……”
美丽笑了,笑得很妩媚也很无奈:“这不是你们所希望的吗?!”
“不是!也许别人希望你变成这样。至少我不是。美丽,我不要你当淑女,我只要你开心,你就是你,不要理会别人的想法。是阿郁吗?”美丽手里还拿着阿郁的诗。
“阿郁?阿郁怎么啦?呵呵,雅云,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累了,不想再和同学们起冲突。而且我想通了,与其拼体力把自己拼得体无完肤,不如用温柔去征服男人。再说,女人最好的制敌方法,是绕指柔。”
“雅云,别让老师等太久,你先回去,我们一会儿就过去。”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美丽迅速抬起头,正如雅云说的,自己真的太麻木了。还有人在,自己居然没发现。
是慕洁。作为同性,她是第一个在斗殴中没有尖叫没有逃窜,并且敢于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
“你的改变他知道吗?”慕洁轻轻的开口。
“他,他是谁?”美丽一阵慌乱,无意识的抓皱膝盖上的裙摆。第一次遇见约宙的那个夜晚,在酒吧里,有雅云,还有墓洁。原来,慕洁是如此的心细如尘啊。
“你在你的世界里变成了绕指柔,而他仍然停留在他的世界里。美丽,你不是一直很勇敢吗!为什么退缩?站起来,到他的世界里,让他能看见你,让他把你纳入可选择的范围。”
一滴泪顺着鼻梁滑落,很慢!
“这样就好,不要选择不要改变,这样就好!”
“如果结果是你想要的,那么,说服自己!不要挣扎,不要后悔,要甘心,要骄傲。因为,这是你一手促成的,是你希望的。”
再次抬头,泪水还在眼中打转,天空开了,明朗的光线落在慕洁稍微僵硬和冷漠的脸上。
是什么,让她拥有这样的表情。雅云说过慕洁是个可怜的孩子。
内心生出的一股同情,突然鄙视起自己的软弱来。
“恩!”
“走吧,别躲在这里,让他们看着你,看你继续笑着,继续美丽,继续嚣张。”慕洁拉起美丽的手。那手,温柔、坚定且霸道。
美丽笑了,多么熟悉而久违的感觉。
当优秀生吧,反正没试过。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天气仍然不明朗,阴郁但没雨。美丽喜欢这样的天气,看天的目光掉落下来,落在一张温柔的笑脸上。
“师兄!你在这儿?”将书包往背上一甩,厚重的书包撞在背上引来一阵疼痛,美丽歪了歪嘴。
和辑笑得更多了,很自然的朝她走来,拿过她手中的书包:“过来看看你。”
呃,看我?
美丽不相信的看着和辑,后者的表情不变,他的话似乎天经地意。
师兄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只有两个人能告诉他,姐姐或约宙。是姐姐吗?还是约宙?如果是约宙,那什么意思?如果是姐姐呢?师兄应该经常见到他俩吧。
美丽发现自己越来越婆妈。并且婆妈得很无耻!
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代替一切。这是好的,至少和辑不会像影子一样在自己的耳边不断的发言。而且和辑的表情总是温柔的,让人看了舒服。侧过头认真的看着和辑,其实他很帅,帅得很秀气,像韩剧里的男主角,只是他的双眼比较大,黑白分明比韩国男子的单眼皮要强多啦。
不经掩饰的看着一名男子也许有违妇道。不过,师兄似乎并不反对,还温柔的伸出手来牵着她。男女授受不亲耶!想丢开!但那晚在工地上,他也牵过自己的手,现在丢开有些不太好看。再说天气有点冷,他的手心好像有消耗不完的温暖,算了,就冲这个,暂时让他握着。
隔壁的三八阿姨从外面提着早餐回来,看见和辑后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嘴巴张成不规则也不等边的几何图案。
美丽不客气的朝她裂嘴一笑,一丝恶作剧的快感袭来。三八,去!告诉全天下的人,包括我妈还有我姐。不说我揍你!
“我姐还好吗?”
“你们有多久没见面?”
“有四个月了。听妈说她有回来过两次,可我都没遇上。”
“她越来越忙了,尤其是最近,国际展台开始流行东方面孔,有很多国际模特公司来中国挖人。放心吧。约宙以前在巴黎呆过几年,认识很多圈中人。”
“师兄,你和约宙是怎么认识的?”
和辑的笑容消失了,转过脸来很认真的看着美丽:“我希望你想了解的是我?”
呃。这算不算是牛头不对马嘴。
但很快的和辑又笑了,话题一转:“我们是初中同学,还有阡陌、亚罗,是学校里的四恶魔。”
“恶魔?有这么帅的恶魔吗?不过还好,如果你说你们是四剑客什么的,我一定会当场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