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
到了医院,他疯了一般的一路横冲直撞,全然不顾来往的人群。
“……”
也许是跑得太急失去平衡,就在韩起范摔倒在病房前的那一刻,一副铺盖整洁的床架从里面悄然推出。
“起范啊……”
皇太后看见倒在地上的韩起范,掩住泪要过去伸手扶他。
“……”
仍旧没有抬头,他此刻好像丢失了东西一样,六神无注的直望着地下。
“起范,爷爷临终……”
“起范!”
“韩起范!”
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爷爷最疼爱的孙子既没有号啕大哭,也没有留下一句懊悔的话。只是……,默默起身,跑出了我们的视线。下意识的,我马上跟了过去。
“小洼……”
下一步却一把被皇太后抓住。
“什么事?”
心急如焚的我恨不得马上冲到韩起范身边。
“这是爷爷临终前留给你的一封信。”
“……我的?”
递给我一封“绝笔书”,皇太后轻掩泪水,转身离开。而我,看到信封上那娟秀的笔迹时,也终于忍不住的痛哭起来。爷爷……,这个让我曾经最温暖的人,你带走的不止是韩起范的心,还有我们所有的牵挂。
“……”
最终,在爷爷信中最后一行的暗示下,我找到了“失踪”半天的韩起范。一间简陋的矮房中,我看见了蹲坐在客厅中央仰视天空的他。
“……,你怎么会来?”
看到了我,他吸了一口烟问。
“担心你。”
走过去,我慢慢坐在了他身边。
“我想一个人……”
无限颓废的闭上双眼,他任由烟灰弹落到膝盖。
“我不会打扰你。”
只要能这样陪着你就好……
“……”
他依旧同样表情,吸一口烟就要仰视屋外的天空好久。我完全能了解此时他的心境,自己马上也要离开他,心情又何尝会比这个好呢?起范,爷爷都告诉我了,他逼你结婚只不过是不想饭店落入旁人之手。他一眼就看出我们的不情愿,也一眼就发现了我们之后的改变。也许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爷爷为了不让你伤心,掩盖了允贞学姐和你表哥交往的事实,这也是他对你所能做到的最后一次保护。
我知道,爷爷在你心中有多重,更明白了你在爷爷心中占几分。而现在,我只能这样安静的陪你坐在一起,什么也不说确满足的要命。看到你和爷爷的生死离别后,我更加坚定要跟妈妈回国的心。虽然……,这会让我更痛一分。
“……”
嗯?是谁在抚摸我的脸?起范吗?糟了,我一定是睡着了,怎么能……
“小洼……,我的心快碎了……,只剩……只剩一片就碎了……”
听到他的这句话后,我决定继续装睡下去,让他完成心里憋了许久的坦白。
“爷爷……,爷爷……很疼我。……,爸爸妈妈一年都见不到面的时候,只有爷爷一直在我身边……,知道吗?在这里,他教会了我什么叫快乐……,并不富裕的那段日子,这间房子就是我的游乐场,爷爷亲手编制的玩具,还有他……”
讲到这时,一滴,两滴,三滴……的泪水顺势掉下,清晰的砸在我脸上。他一直游离在我脸颊和头部的手,也开始哆嗦起来。
“我爱爷爷……,很爱……,可是……,为什么我爱的人都要离开我?……,爷爷走了,你也要……”
他爱的人?哈……,千小洼,偷听真的很有价值!他居然承认你是他爱的人了?不要哭,不能哭!他会发现的……
“我到底……,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遍遍喃喃自语的重复同样的话,我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的泪也悄然流下。起范,我心里的痛苦又怎么会比你少呢?我的心……,也要碎完了吧……
“走吧。”
一转眼便到了机场,我无限留恋的回头看着身后让我神伤的这片景致。没有一个人来送机,因为我谁也没有通知。爸爸,千义勋,恩夏,李东赫,皇太后,还有……,韩起范。我想我还是个胆小的人吧,不能忍受那种生离死别的痛苦。
“妈,给我照张相吧?”
“要登机了还照什么相啊?”
“求您了……”
我想照下这最后一张独自存在的空旷,也许以后都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小洼,怎么了?哭什么?”
相片里,却只有一个捂住嘴哭泣的女孩。
“小洼,一起去吃饭吧?”
“你们去吧,我还想再多练会儿。”
“哎哟,就算要比赛了也不用那么拼吧?饭都不吃了?”
“是啊,有金牌吃就够了呗!”
没错,已经回国一年的我,顺利考入体校成了一名真正的射箭运动员。凭借妈妈的名气和自身不凡的资质,不仅得到了教练的赞赏,还有大家羡慕的眼光。我的成绩在专业的训练下提高的很快,只是不知道临场一箭的心理障碍,最后是否能成功突破。
“妈,我回来了。”
“饭就在桌上,赶快吃吧。”
不知道为什么,回来后的妈妈性情改变了许多。虽然还是对爸爸“心有余悸”,但每当我接到千义勋的电话或是爸爸的关问时,她也不再会情绪激烈的反对,而是渐渐默认了这一切。有时,甚至还会站在旁边听上一两句。
不过,所有这些出现的怪异事情也不及我在学校遇到的怪。
在体大还颇受异性欢迎的我,虽然无心恋爱,但桃花运却接二连三的跑上门。可是,不论是游泳队的帅哥,还是田径队的师兄,一旦当他们接近我靠近我要聊天的时候,就会突然受到“不明飞行物”的袭击!罐头盒,啤酒瓶,无一不命中目标。每当我想找出这个幕后“纵火犯”的时候,却又被迫在眉睫的赛事给压了下去。也许……,只是些无聊想打发时间的闲人吧。
“小洼,后天就比赛了,准备得怎么样?”
“还行吧。”
晚饭时间,妈妈问。
“别紧张,就算拿不了第一也无所谓。”
“您这么说我不是更紧张了吗?”
“好~~,那我就什么都不说,好好吃饭行了吧?”
“……,妈……”
放下筷子,我眼神有些闪烁的开口。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拿了第一,能不能……”
“让你回韩国?”
“啊……?您……您怎么知道?”
太神了!
“哼,你们两个还真是绝配。”
“什么?”
“没什么。好啊,只要你拿下第一,想去哪儿都行。”
“真的?谢谢妈!”
可是这样一来,我的“恐惧”度数不就又增加了吗?唉~~~,真是自找苦吃。不过,想起我和韩起范至今仍旧维持的婚姻还真可笑!一年都没有联系,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也许真的需要回去解决了吧?
“小洼!加油!”
老友乔微特地赶来为我的第一场初赛助威,我自信满满的给了她一个微笑。
正如自己事先预料的一样,初赛,预赛,半决赛,我都毫无悬念的大踏步跨了过去。不知不觉中,忽然发现身后的“助威团”人数也在不断上升。决赛……,马上就要等到了。
“这是谁的奖牌?”
决赛前一天晚上,妈妈看见我手中的宝贝走过来问。
“韩起范爷爷的……”
“是吗?”
很意外的坐了下来,妈妈跟我一起欣赏这件让记忆回放的“神牌”。
“我答应过爷爷,要拿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