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订婚的那天晚上,XB没出现。可贱民给了我们答案。 “你们听说了吗?”声音在高中同学的酒桌上传开了,“XB这个家伙出了车祸了。”
“你怎么说得那么轻松,我们是不是去看一下他?”另个人同情的说。
“没事,没事,就是左脚上了石膏,头上缝了几针,死不了,”他赶紧意识到什么,补充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抱歉,大好日子说这个字,我的意思说他活得好好的。。”
“他怎么出的车祸?”我问道。
“好像是为情所困,为一个女孩甩了他,和闷酒,酒后驾车出的车祸。”听到这我马上意识到是珀莹,XB可从来没说自己朋友面前说承认过追珀莹啊,这帮朋友所说的一定是珀莹,是的,我得去看他。
“他现在在哪?”我也很矛盾的问,因为他过去让我叫牙切齿,现在我又 怀着愧意,或许是我导致的车祸。
“应该还在人民医院睡觉吧。”
第二天我买了些水果,在门口就看见了珀莹在街对面的长椅上坐着,见到我出来,赶紧跑过来了。
“你要去看他?我也要去,我也应该去看他!”她拿过水果,真诚地说。
“或许我们俩都应该去看他。”
到了医院,打听好他的病房。往他病房走时,珀莹搂着我的胳膊,她问我会不会是她甩了他而出的车祸。我也不知道怎么答她,因为我也是一脸愧疚,难道就不能说是我一手造成的吗?假如我当时冲进去房子,我就不会离开珀莹,假如我不那么绝情,把情况说清楚,我们也不用痛苦三年,假如我不认识XB,假如我不向他倾吐心声,假如------他就不会介入,就不会出车祸。
当我们走进他的病房的时,他坐在床上,看着报纸。瞧见我们来了,表现很高兴的样子。
“终于有人来看我了,我快闷死了,这报纸都快给我翻烂了,”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了,“很抱歉,没出席你们的订婚宴,都怪我不争气。不出席也好,我这么个晦气的人不出席的好。既然你们来了,我还是要祝福你们,”停了一下,想好词,“祝你们白头偕老,老套了点,那祝你们‘猫捉老鼠’游戏继续,爱情没完没了。”说得很调侃,但一点也看不出见到旧情人投到别人怀抱的尴尬。我真不知是他的演技太好,还是极端伤心而使他又极其正常了。
“你现在好多了吗?”我真不知道说什么,被他那种热情弄得有些找不到北了。
“没事,就是小腿骨折了,我本想借此机会把右脚也打骨折,拉伸一下,长高一点,可医生死活不干。现在我正在发愁怎么说服医生呢,这样吧,你们也帮我想想办法吧,说服医生。”
“哈,哈------”我们都笑了,他这样无所谓真是幸灾乐祸,“你没烧坏脑子吧?人家不出事就万幸了,你倒好反还要痛上加痛。”珀莹笑着说。
“哪有,人家不说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怎么招也要让这个‘福’气好好发挥一下。”他还在玩笑。
接着我们俩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干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也看出了异样,说实话当时我猜他心里一定很酸,我们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令他难堪和伤心。
“嘿,别静啊,陪我说会话?”
“恩。”我们只是应着,却不知道说什么。
“既然你们不说,我就说了。我知道你们来心里一定背负沉重的内疚感,一个是以为甩掉我,回到旧情人的身边,造成我的车祸,另一个还以为我想夺了他的情人,他要反过来夺人所爱,但对手却主动退出了,感到有些胜之不武,“他停了下来,捶了一下胸口,显示自己很伟大,指着自己接着说。“你们别自作多情了。我是谁!我是XB!”
他说我们,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们保留,像一个居高临下的导师在开导自己愚钝的学生,可他说得又很贴切,只是我们难以接受他的直白,我想他真差,真是个XB。
“让我解开你们的心结吧,我追珀莹,不,不-------是嫂子的真实目的就是让班长滚蛋,到时大哥回来一下就会重新得到嫂子,至少现在看来已经成功了。我承认我追过嫂子,可是我也要说我从未追她追到手,她的心房一直为大哥保留着,所以我不过做成人之美事,顺水推舟而已。”
“可你为什么这么做了?”我开口问。
“你还记得那次模拟考试嘛,那就是我的动机,”一副感激之情流露在脸上,“我的准则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且冲着你对兄弟的倾诉,如此信任我,小弟怎么也甘愿做你的马前卒,为你扫清敌手。”
“可你还是因为我出了车祸啊!”珀莹开口了。
“我说过你们别自作多情,我的确因为一个女孩而出了车祸,可那不是你,那是我的小学同学,她与我死缠烂打了十多年,最近我一直晾着她,想杀杀她的脾气,正好撞到我假意追嫂子,我想趁势利用一下,没想她脾气一上来竟与我闹分手了。”
“那还不是因为我。”珀莹有些自责道。
“性质不一样,那是我想利用你,至少你不用当第三者破坏他人幸福而痛苦。你放心,我已经叫贱民向她的那些闺中密友散布谣言了,说我出车祸,伤势严重,危在旦夕。我还刻意把手机交给了贱民,让他来应付.好让她以为我真的快挂了。你们来以前,贱民告诉我她现在在外地, 听到我的\'噩耗\'后,说她会赶早上的车,赶在4点前来 看我.”
“是真的?”我感到轻松多了,他的话的确解开了我们的心结,消除了我们的疑虑。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生活在童年善意的谎言里早就不可能了,我劝你们看些好点的爱情电影,卡通片会让你们永远也长不大的。”
“哪会,我们所认为的爱情电影就是卡通片啊!”我们又打开了话匣子,没有顾虑,轻松了许多,互相谈论小时的故事,特别是高中的生活,古怪的老师,亲切的老师,大家最爱的唐老师会是我们说不完的话题,还有从不寻求学习最优解的班主任-----同学之间的互相帮助与学习的确很让人怀念。甚至珀莹还告诉以前我不知道的秘密。
XB会时不时看挂在墙上的钟,快到四点时他的话里开始有打发我们的意思了。我们总把话岔开,看他所说的是不是事实。然而当五点都过去时,我们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他编造出来的,他要忍住多酸的生物化学物质的反应才能向我们满副笑脸的说童话故事啊,此刻他心里一定很痛苦,而我们是令他痛苦的一对情侣,兄弟,朋友。我们开始话少了,他为什么总是表现得那么善良,谈笑调侃令人连同情都忘却了。
六点快过了,他下逐客令了。
“嘿,你们什么时候结婚,记得把‘汇票’和‘饭票’送给我,我一定准时参加,哪怕拄拐杖,坐轮椅------”
“等一下,什么‘汇票’和‘饭票’?”
“你们结婚我得打红包往你们口袋送,顺便带张嘴再吃点亏回来。”
“不就是请柬嘛,行,记得连------连------连你一起带上。”我不知道他女朋友会不会再回到他的怀抱,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女朋友,孤单的兄弟!
“那我就不送了,废话就不多说了。”他说时我们俩站都没站起来,我们很尴尬地起身。
“恩------恩,你也要早日康复,来和喜酒。”他干脆的就势躺下,望着天花板,像天花板一样白的唱着他才懂的歌,连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巴不得我们快走。
我们走出病房不到二十米,在医院的走廊迎面小跑来一位非常漂亮的姑娘,确切的讲比珀莹漂亮一筹。“等等,”珀莹看着已经跑过我们的这个女人的背影说:“这个就是打了XB一个巴掌的那个。”
“真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