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 年下半年,四星羊毛衫厂因业务拓宽,需要更多的生产基地。为了扩大再生产,四星在周边乡镇设立了多个加工点,单萍萍被派往自己所在的乡镇------红星乡加工点做主管。
由于她善于管理,用人有方,很快,她主管的这个加工点规模远远超过了总厂,从前到后拥有八百多人,这在当时的乡办厂中是为数不多的。萍萍也当仁不让的荣升为这家工厂的厂长,并且也拥有着她自己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大多数夫妻只能够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他们也不例外地遵循着这条规则。许多人可以在外面叱咤风云,呼风唤雨,却抵挡不了小小的家庭风暴。
为了能够牢牢地拴住萍萍,郑宇给她约法三章:手机必须24小时开机,要随时向他报告她的行踪;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下,必须接他的电话,随时接受她的盘问;有时弄得她很尴尬。不仅如此,每天下班回家还要盘问个没完没了,如果是今天会了个男客户,还要说清楚这个男人的年龄、长相、说了哪些话等等。
“你还有完没完?我们还是不是夫妻?我们之间还有没有信任可言?神经病!”被问急了萍萍实在忍无可忍。
“我这是防患于未然,树大招风,人红是非多。”郑宇振振有词地说,“我不这样看紧你,你哪天跟着别人跑了,就迟了!”
“如果真有那一天,也是被你逼得!”
“你敢!你还真有这想法?”郑宇从沙发上弹跳起来。
“无聊!”萍萍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每天回家都是这样和他扯着这些无聊的话题,她觉得回这个家-----很累!“这个家我已经呆够了!”她一甩手冲进茫茫黑夜。
天寒地冻的,能往哪儿去呢?这时,她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对她非常好的横机车间主任陶永红。
这是一个单身女人,在经历过几次婚姻失败后,干脆不嫁人了,一个人过,活得很自在潇洒。今晚,萍萍第一次把自己的一肚子苦水向别人倒出来,在听完萍萍的哭诉后,陶永红就像对待工作一样果断地说:“离婚!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他留在你身边只能是你生活和事业上的羁绊!”
“我舍不得他,舍不得这个家呀!”萍萍擦着眼泪无奈地说。
“我说你呀,什么都行,就是心眼太死!好端端的一束鲜花插在这么一堆烂牛粪上,太委屈你了!他还不知道珍惜,不知足,这样欺负你,我实在看不下去。妹妹,你下不了手,我替你出这口气,教训教训他!”陶永红摆出一副大姐大的样子,颇有些江湖气派。
“不行不行,他已经残疾了经不起的!”萍萍连连摆手。
陶永红倒了杯水递过来“妹妹,先喝杯水暖下身子,你还没吃饭吧?”萍萍接过杯子点点头。
“正好我也没吃,咱姐妹俩难得聚在一起,今晚喝两杯,来个一醉方休!”陶永红摆好碗筷,端出刚烧好的菜,拿出两个茶杯。
对,这时的她需要的就是麻醉,也许喝醉了心就不烦了,睡一觉就会统统忘记。
“妹妹,看你的样子从没喝过酒吧?”已经两大杯就下肚的陶永红依然面不改色,神志清晰。
“对,我向来是滴酒不沾,今天我破例了!人为悦己者容,我,为知己者醉!”萍萍红着脸,舌头有些僵硬地说。
“不是浪子不回头,心已去,爱难留,青梅煮酒桃花后,一醉方休!”陶永红自吟了一首诗抒发自己对过往的爱情感慨。
“我爱已透支,何日君再来?”萍萍的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她俩借着酒劲越说越投机,越说越伤心,最后她们互相拥抱着对方哭得一塌糊涂。大有相见恨晚,同病相怜之意。陶永红搂着她的头抚慰着她说“乖,别伤心,啊?今晚我陪你!”
萍萍已经好久没有享受着这样被人爱抚着的这种感觉了,陶永红在她的后背上四处抚摸,使她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连她的丈夫也也望尘莫及的。
“乖,我好寂寞,好寂寞噢,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你的气质太美了!”陶永红一边抚摸一边在她的耳边呢喃着。
突然,一个怪异的念头在萍萍心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