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从此萧郎是路人,当年你教我念这阙诗的时候是否就已经预知今日了呢?”清晨山间,雾气弥漫,晨光熹微。茂林修竹间鸟儿啁啾鸣啭,流水泠泠,浑然天成一支韵致雅丽的古曲。一个素衣女子执萧而立,如缎的青丝挽作归云髻,斜插一支梅花簪似月色般温润。发丝和衣裾在晨风中微微起舞,仿若九天玄女。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之后,女子转身离去,刚才的一切似乎都只是幻影。
墨舞皇宫,宸凤殿,思卿阁。
云淡星稀,霁月听风。秋蝉已经走到生命的终点,不再那般聒噪。院子里的菊花在月光下傲然怒放,蕊冷并香尘,在漫天飞舞的枯黄中显得那般清寂而孤绝。
轩乾帝临窗远望,月光映入那深邃的墨瞳,波光潋滟。指尖拂过断弦,背影竟有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
“天霜河白夜星稀,一雁声嘶何处归?早知半路应相失,不如从来本独飞。兮儿,你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你那么恨我,为什么不来亲手杀了我,为什么要这般残忍?!”双拳紧握,指甲掐进掌心,殷红的血滴落在梧桐木琴轸上,他却似毫无知觉。终于再也忍受不了那轮如水的圆月,他紧紧地合上双眸,将明月的清晖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