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苍羽，你没听明白我话是么？”赵青曼看着抽泣着的小雅，挑着描画得僵硬的眉：“如果你还替那个小杂种擦屁股，我就—我就把你当年的事情统统说出去！让你永远见不得人的受人以柄！”

    “青曼！”蓝苍羽起伏的喉结，抽动如失去规律的心跳，一下下，渐渐咽入喉中。

    这是与他同床共枕了十五年的妻子？

    哼！青曼搂着女儿，白了一眼愣在她身侧的卫子夜。

    卫子夜看得出妈妈眼中的妒恨，如同小雅看着雪儿的眼神。

    她在暗示他不要多管闲事，这个家里，永远她要做一个居高临下的女主人。

    他有些可怜地看着蓝苍羽依然健硕的胸剧烈起伏着，那斑斑吻痕像是一种嘲笑的痕迹。

    他真的老了，连反驳的力量都薄弱了吗？

    二十年前，你究竟有什么受人以柄？

    蓝苍羽看着卫子夜的眼神，明白他眼中的疑惑，但是，他答应过她，就算他死，永远也不要说出的事实。

    真的可以吗？他会永远守着这个秘密吗？

    东方的天空渐渐泛白，蓝苍羽看着从小雅房间走出来的青曼。

    她冷着脸，完全无视他的目光。

    刻意拢紧了睡衣，甩开了染红的长发，转身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阖上疲倦的双眼，清晨的光线缓缓地照到了他略显苍老的脸颊。

    许久，他沉闷的心跳不自觉地狂跳了几下。

    夔墨寒，他睁开泛红的双目，看向窗外升起的朝阳。

    裹着冬日尘埃中空气凝结的冰凌落入他的心。

    ……

    “这是哪儿？”蓝雪感觉羽睫上暖意融融，懒散的光线柔软地落在她眼睛上。

    如蝴蝶张开颤抖的羽翼般，无意识地展示着她灵秀的双瞳。

    “醒了？”温柔到让她忍不住轻叹的声音传来。

    “呃！”蓝雪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浑身轻飘飘的，像是被棉絮包围似的。

    却又像是置身一片绿意盎然的枝叶密布下，偶尔隙出的光线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眼前，笼罩着无数光线的柔软声音之后是一张俊美儒雅的面庞。

    “是你？”蓝雪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她猛地坐起身，掀开被子看了一下衣服完好的自己。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还没定神，又仔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啪！”一巴掌掴向了他微笑的面颊。

    他轻轻一扬手，便握住了她迎面的手掌。

    “你也太暴力了吧！动不动就对人拳脚相向！与他还真是有几分相像！”

    蓝雪没有时间考虑他口中的他，冷艳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微眯的眼眸。

    “没想到，你还真是一个衣冠禽兽，好吧！既然这样了，我不是白做的，按照规矩，外出陪夜，一万！”

    “呃？”几秒后，犯怔的夜灵才醒悟过来，看着她带着冰芒的眸子深处，是拒他与千里之外的冷漠：“既然是什么样子？”

    “当然是！”她气他一脸的云淡风清，这种男人，远比夔墨寒那种直接的残暴行径更为可恶。

    忽然，她看着他渐渐染满笑意的眸子，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她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

    难道？

    “难道我没对你怎么样？”

    “你！”他像有读心术般地直达她内心的每一个想法。

    她拎开被子，找到自己的鞋子，拉开门就要往外走。

    “雪儿！”他如影子般飘到她手边，阖上门，凝神看着她转为愤怒的瞳孔。

    “你这个人有毛病？请你让开！”她葱嫩的纤指企图扯开他的阻挡。

    但是他貌似轻柔的身体，丝毫撼不动半分。

    在她继续向他发难前，他慢慢地移开了身体。

    在她拉开门之际：“以后，不要逞强了！”

    声音轻柔似水，淡雅如兰。

    她冰冷的心底有着莫名的微微颤动。

    没有回头，她忍住了内心某种渴望，微微扯动唇角：“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