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毛自己绝对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死得没有一点价值。
戴二狗和王小兵相互看了看,再看了地上四溅的谭大毛的鲜红的脑浆,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他们不约而同露出了惊愕的神色,再看看惊愕的孟老头,太不可思议了。
接着,戴二狗像发疯似的冲出黑屋一阵尖叫:“不得了了,出人命了!谭营长没了!”一边喊着一边跺着脚,声音带有一点哭音。继而王小兵也像老鼠般串到张书记的休息室,身体颤抖着,上气不接下气说:“张…张…书记…出人命…命了…!”
“什么!?你说清楚点!”张书记身体弹了起来,大声的呵斥道。
“谭营长死了!”王小兵这下总算说清楚了。
听到声音的人都跑了过来看热闹,看到了这惨不忍睹的一幕。
陆支书最先来到,因为他的办公室离这里最近,张书记随后到了;他们看到了地上狰狞死尸和一摊血迹。
“怎么回事?”陆支书问颤抖着的戴二狗。
“他走近李老头时,突然之间像着了魔般就飞到了屋顶,然后掉了下来,撞成这样!”戴二狗哆嗦的说。
“赶快把孟老头捆绑起来!”张书记气愤的说。
于是,几个在场的民兵就拿绳子捆绑孟老头;而孟老头刚才还在惊诧中,当他清醒时,才明白是自己运了九宗内功造成的惨剧,他从来没有在乡亲们的面前卖弄武功,今天在气愤之时不自觉的运功,造成了不可收拾的局面,这可不是他的初衷,现在他只能装糊涂,任由大家来捆绑他了。
“咋回事呢?他怎么会突然飞起来呢?
“怪事呀!是血气攻心了吗?”
“没听说他有飞的功夫呀?”
旁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张书记毕竟是公社领导,他迅即给派出所打了电话,希望上级火速派人侦查。
陆支书吩咐戴二狗等民兵保护现场,并呵斥其他观看的马上回岗位工作。
而孟老头被王小兵押到了支书办公室。张书记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位老头,然后又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自言自语的说:“没看出你有什么特异功能呀!他咋的走近你人就飞了呢?”
而此时的孟老头当然只能装糊涂,迷惑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呀,他一走近我就身子就飞了,还吓了我一跳呢!”
“难道有邪气吗?一定与你有关!”张书记瞪着孟老头说。
“二狗和小兵都在场,我可没有动手呀!”孟老头满脸无辜的说。
张书记马上联想到了上午发生的倒粪事件,觉得有些蹊跷,他十分肯定地说:“你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功能!怎么这些事有如此巧呢?”
“张书记呀!这是不能想当然啊,我确实没动手呀!”孟老头无奈地说。
“咦,你的脚不是扭断了吗?咋地突然就好了呢?”张书记终于抓到了一个可疑线索;原来呀,刚才所发生的事搅乱了孟老头的心,忘记了装蒜的事,这不就露了马脚吗?
“不,我的脚没好,我是刚才被眼前的惊吓了,忘记了痛苦!”他说吧,又蹲下身子去摸脚,嘴上也 “哎哟”的叫了起来。
“我不跟你啰嗦,等派出所的干警来自然是会治你的罪!”张书记气势汹汹的说。
于是,孟老头也就不再言语,因为他知道所有话都是白说。
一个小时后,派出所的马所长带了三名干警骑着三轮摩托车来到了塘坝大队部,张书记和陆支书出来迎接,并把他们带到了出事的黑屋子里,他们仔细的察看了现场,拍了照,作了勘测,封锁了现场。
然后马所长问陆支书:“在现场的人有哪些!?”
陆支书如实的作了回答。在场的人有戴二狗、王小兵、孟老头,他们都是重点嫌疑人。干警们就开始隔离、询问、做记录。三人都说了事情的经过,口径一致,而且三人说的都是真话,干警们也陷入了迷惑:“这人咋的就突然飞了起来呢?”
张书记却不就此罢休,他对干警们说:“我怀疑孟老头有特异功能!”
“何以见得?他平时有表现过吗?”
“我倒是没有听说过呀!”陆支书在一旁插嘴道。
“我怀疑的根据有两点:其一,今天上午孟老头挑大粪时突然跌跤,而他的挑粪的屎桶竟然突然向我和谭营长身上飞了过来,倒了我俩满头的屎!其二,他的脚当时扭伤了,但是,王小兵押他到办公室时他竟然能走路,不是脚骨断了吗?怎么突然又会走路了呢?”张书记夸夸其谈的说。
马所长说:“你说的有道理,我们会作为重要证据侦查!”
于是,马所长就叫手下重点审查孟老头,查看了他的脚伤,孟老头装得极像,倒真的像断了骨头,而去问询上午摔跤事件,社员们都证实是因为孟老头摔跤了屎桶才飞出去的,这也符合实际。
派出所的干警也一时陷入了迷局,有点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