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人们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偶尔,有几声夜鸟很凄惨地叫着。一条黑色的人影在孟家湾的山道上晃动,他疾步向孟家门口跃去。
而孟家还闪着灯光,孟老妇人的心如刀割,心里十分惦记老伴的安危,老伴怎么又突然把谭营长给杀害了呢?被派出所押走后,他能逃脱吗?杀人要偿命的,他可要百分之百被枪毙了!这该怎么办呢?老头这样一去,那两个孙子又无音讯,也不知道如何去找他们。这可怎么办呀?真的是急死人了!
孟老妇人一直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哎,不管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着急,何况她已经尝受过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要是老伴也离自己而去,这日子怎么过下去呢?孟老妇人却再也承受不了,竟然“哇…哇…”的哭起来了。
“你这个老东西,你就这么不小心哟!你怎么让那帮的恶人抓到了把柄呢?”孟老妇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骂道。
正在这时,门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 ,接着又传来了喊声:“佩云,快开门!”
孟老妇人大吃一惊,这深更半夜的谁还会敲门呢?她屏气倾听,在辨别是谁在敲门。
喊声又传来了:“佩云,快开门!”
孟老夫人这下终于听出敲门者得声音了。
“啊,是老头回来了!你等一下,我来了”孟老妇人焦急的说。
孟老夫人跳下了床,一边走一边问:“你又逃跑了,你不是被抓走了吗?”
“快开门,你怎么这么罗嗦!”孟老头焦急的回答。
孟老夫人打开了门,孟老头像兔子般的跳进屋里。
孟老夫人看到老头肩胛上裹着纱布,很惊异的问道:“怎么样啦,受伤了!”
“哎,今天是不幸中的万幸,我虽然受伤了,但还是逃脱了!”孟老头调皮的说。
“你是逃走的呀!那些警察用枪打你啦!哇,多危险呀!”孟老妇人关切的问道。
“没事,小事一桩,我死不了的!”孟老头打着哈哈回答道。
“那下一步咋办呢?”孟老夫人关切的问老伴。
“还能怎样?官逼民反呗!我现在是不能再出现啦!从此我要在人间消失呀!”孟老头满不在乎的说。
“那你在哪里住呢?还有在哪里吃饭呢?食堂不会给你供应饭食呀!”孟老妇人真替他担心。
“这个嘛,你们不用担心,我就只能住在九宗神洞啦,至于吃饭的事,我会想办法,不会饿死的。另外,我有两件事情要交代一下,一是任何人来家里问都说不知道。二是我要把二个孙子带走,我要叫他们学到九宗拳术!”
孟老头呀!你是不是在吹牛呀,你自己的性命都朝不保夕,现在哪还有闲心顾忌两个孙子呢?希望你不是哄老妈子开心。
“我刚才都急得哭了!见到你,我就放心了,”孟老夫人说。
“我怕你担心我的安危,所以我就乘夜来告诉你消息!”孟老头说。
“只要没事就好!两个孙子还在睡觉,我去叫醒他们,你要管好他们哟!”老妈子接着就走到床边叫二位孙子。
孟小凡和扬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很不情愿的起床了。孟小凡看到爷爷肩胛上的纱布,惊诧而又担心的问道:“爷爷,你受伤了?不要紧吧?”
孟老头拍了拍胸脯,显得精神抖擞的样子,情绪激昂的说道:“你看,爷爷硬朗着呢?你们不用为爷爷担心,对了,爷爷现在被警察追捕,已经无路可逃,我必须隐居在九宗洞,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住吧!我要天天告诉你们练武!”
二位小子听到后,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孟小凡一边拍着巴掌,一边嘻嘻说道:“太好了,我们从此就可以天天跟爷爷练武了!”
孟老头却紧张的说道:“不要闹了,赶快准备,我们得连夜赶到九宗洞去,我怕警察会搜到家里来!”
二位小子听了后,就开始积极的找寻自己的一些衣物。
之后,孟老妇人把藏在家里的红薯给孟老头煮了二个,孟老头狼吞虎咽的吃了。她把剩下的几个红薯用袋子装着,叫老头带走,老头有意推辞,而老妈子却说:“你以后都不能在食堂吃饭,要过一种流浪的生活,家里就只有这几个红薯了!”
“那就谢谢老伴了!我们不在的时候,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孟老头客气的说。
孟老夫人娇嗔的嘟了嘟嘴巴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会筹集一些吃的东西给你们,你过几天后就回来一趟,把食物拿到山上去!”
然后,孟老头和二位小子就悄悄地向豹头山的方向开拔了,他们有如初犊的老虎之势向豹头山奔去。夜风清凉,树叶悉悉索索,鸟语叽叽喳喳,孟老头走在树叶掩映的山路上,心情异常的舒畅,同时,他整个人感到一种轻松,这是一种摆脱世事的羁绊的轻松;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意外的杀人事件,他还是大队的一名老老实实的社员,但如今事情弄得不堪收拾,他就只能过一种逃离与隐居生活了!其实,能摆脱尘世的烦恼是一种福气,晋代的陶渊明不是连知县都不当,而甘愿过“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的自由生活吗?孟老头从此就要过一种隐居生活了!
二位小子有如一只身材敏捷的猴子一般跟随爷爷快速的奔赴到了豹头山,左拐右奔,他们终于到了九宗秘洞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