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大早就被叫醒，头上仿佛有千金重。

    我揉开惺忪的双眼只好一万分不愿意地仰面起来，和周公后续再约。

    “万小姐难得通情达理，爸放心，这次事件我会处理妥当。”

    “爸爸对你的能力自然不愁，这点小事倒也不是非要你亲自处理，”一道镜片后的余光瞟到我，“行了，那就交给你。”

    没有注意到他们两父子在讲什么，我趿着脚下无比虚空的步伐，轻声地打招呼：“爸爸，早上好！哥哥，早上好！”

    周末大家必须一块儿和乐融融地吃早餐，这个家里的规矩，难道也象征家庭日？

    正不解地思索着，爸爸忽然放下手中的财经报纸，转头问我：“昨天你好像没有去复诊，也不在家。”

    登时心里“咯噔”一下，比洗冷水面更有效地唤醒了我的睡意。

    难道……都看见了吗？

    想要说的话哽在喉咙里，我闭上嘴。

    “怎么不说话了？对长辈问话装出视若无睹的人，将来怎么在社会上混？”听上去异乎往常慈祥的口吻，爸爸微眯的眼角竟蕴含着笑意。

    炎宥赫坐在对面，身上一袭质地考究的休闲服将他衬得更显精致俊美之外，我读不出什么危险的警示信息。

    正要准备开口，出其不意地爸爸叹一口气：“年轻人交朋友是好事，趁着青春彼此邀约玩乐，谈谈朋友，基本属于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也没必要瞒着爸爸，何必遮遮掩掩呢？”

    一个念头冒出来，该不会爸爸意有所指的是昨晚莫名其妙好心的莫亚奕吧？

    我恍然大悟。迎上爸爸笑眯眯等待我回答的眼睛，一股说不上是委屈是难过，抑或其他自我可笑的酸酸涩涩，充溢左胸房的整颗心壁。

    “他只是朋友的朋友，我们不是爸爸你想的那种关系。”脑海中飘过莫亚奕的影子，瞌睡虫立刻清除干净，我慢慢地解释道，一字一句都象征着无力。

    “只是此刻不是？爸爸理解。”爸爸回道，露出某种“心照不宣”的微笑。

    “他身为校内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优秀、出色，喜欢他的女孩子趋之若鹜。”

    “这么没信心？”

    我摇摇头：“他并非我能把持得住，我想假使以后我们之间也同样没有可能。”

    “年轻人的世界无论如何都不存在任何绝对论，”已经搀杂着略微失望语气的爸爸，说着看了炎宥赫一眼，“果然‘虎父无犬子’，莫律师年轻时仪表不凡，生的儿子随他出类拔萃，改日会他时必定要赞美他两句。宥赫，那孩子眉眼似乎有些你的冷毅，将来一样定成大器！”

    难得的能从爸爸口中获得的激赏。莫律师？谁呢？爸爸并不认识莫亚奕啊，我对他们的语言表示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