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花从来就知道贝若明不爱自己。不爱就不爱,也就她们那些自以为高贵的女人好像离了爱情就不能过活了似的。她受够了过去的苦日子,她只要锦衣玉食,只要男人在她身上掷下大把人民币。她如愿做了贝若明老婆,生了个儿子,以为从此能够扬眉吐气,却原来不过是黄粱美梦一场空。
贝母很快忍受不了刘春花,这个女人自私懒惰,每天把自己打扮得妖艳鬼魅,也不再去自家厂里帮忙,说她一句,她顶十句。
她说:“你以为我一个黄花闺女跟你儿子图的是什么,我告诉你,是钱!不要惹火我,不然我带走你孙子,让你一辈子见不到他!你就等着后悔死!”
贝母为此病了半个月。
这些年来,贝若明从开始的恼怒到后来的麻木已然到了现在的无视一切。他还是对往事耿耿于怀,曾经沧海难为水,何况这是贝母自己亲手酿制的苦酒。与人无尤。
刘春花由此更显嚣张跋扈。
再次婆媳口角间,她动手打了贝母,贝母一愣忽的枪天动地般悲嗥。
等到贝若明赶到家,贝母正作势要自杀,贝若明走到刘春花跟前,“啪”一个异常响亮的巴掌,冷冷道:“不要太过分了,别以为我不敢离婚。”然后拦下母亲,苦笑:“不要再来这套了。”
贝母一下悲从中来,她没想到儿子原来一直这样怨恨着她。她早就后悔了。
她拉住贝若明的胳膊,愤愤说:“离婚,跟她离婚,妈再给你把小夏给求回来。”
贝若明轻轻移开贝母双手,凄惨笑道:“妈,你以为她还会回来?她可正被林南好好宠着呢。”
刘春花听及狂笑:“贝若明,你这个软蛋,就知道打我,有种去和林南抢女人啊,你就是没那种!”
贝若明嘴角抽动,双眼冒出野兽般阴冷之光,他一下掐住她的脖子:“贱女人,我走到今天这步不就是拜你所赐?那时没杀了你今天就杀了你!”
刘春花满眼惊恐,表情痛苦,嘴里只会发出呜呜声。
贝母抢上前,死死拽住贝若明双手,苦苦哀求:“儿子啊,是妈错了啊,你要打要骂冲妈来吧,你犯不着为了这个女人犯法啊,你要死了妈也只能跟着你去了。”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这时,贝若明四岁的儿子贝家其见此惊恐大哭。
几人逐渐清醒。
刘春花捧住脖子,奋力咳嗽,贝若明抱起儿子,沉默走向大门。
这个家,让他厌烦透顶。
自此,刘春花有所收敛,转而开始对贝母冷嘲热讽。
“你那媳妇陈浅夏多好啊,人漂亮又有那什么什么修养,要不是不会生小孩,你会让我进门吗?可惜您哪,就那个命了,这辈子就注定只能和我一起了,”目光突然凶狠,“贝若明能和那林南比?别做梦了,你死都别想让她再回来了,休想!”
贝母只能呜呜哭泣。
家有恶媳,有苦难言啊。
贝家其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从小敏感,自闭,这么小的孩子很小就懂得察言观色,对于刘春花和贝母各自向自己灌输对方怎么怎么恶毒,很多时候他并不懂,但也知道肯定是不好的话,但他选择沉默,没有传嘴。
幼儿园有个小朋友就因为奶奶妈妈经常吵架最后妈妈走了,没有妈妈的孩子最可怜了。
贝家其幼小的心灵深深恐惧。
对于贝家其,刘春花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当初就是作为筹码怀的他,现在逐渐意识到在贝若明这里似乎得不到自己原先想要的生活,她恼怒,看见贝家其,越发显得厌恶。
贝家其,于她,仅仅只是肚子上掉下的一块无关痛痒的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