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可好了些吗?”诸葛正站在海清儿旁边轻声问道。
海清儿对着地一阵干呕,本来刁蛮可爱的脸上刷成了胆青色。张忆此时正左右翻着上官我行的尸首,丝毫不介意那满地的鲜血,仿佛张忆小时所经历的人情冷漠,寒门炭翁之事已经把他的心打的无坚不摧。
“我没事,诸葛少侠,可是不知你是否……”海清儿撇过头去,不再看那地上的尸首,便恢复了本来刁蛮的本性,看着诸葛正笑道。
此时的诸葛正披头散发,一身白衣沾满了飞尘,却故作没事,来问候海清儿,张忆看到不禁轻笑道:“诸葛兄如此的好意,怕是我也是心动了。”
海清儿确实心动了,但她心动的不是诸葛正对付上官我行时的那股奋力拼杀,而是张忆抚琴时的那种坚决洒脱,把她深深打动了。如今听到张忆这么说,似乎丝毫没有对她有情动,海清儿不禁苦笑。
人生若只是初见。
人生若只是初见那该有多好啊,没有搔首踯躅的犹豫,没有明月沟渠的叹息,但是也没有回眸一笑那三生的约定,也没有那相逢一笑那恩仇的消泯。或许人生注定不能只是初见,而那我们与他或她的故事也是早已注定,相遇的缘,相知,相守也是缘,最后的相离是一切缘分终结,也是人生新路的开始。鱼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如果我们一次次相遇,一次次起誓之后,最终却一次分离,那么百年身之后我们才能说,原来爱在彼方……
诸葛正这才意识到自己更是狼狈,也不在意张忆的调笑,道了声抱歉便钻进原来的马车里,不一会出来的又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了。不得不说,张忆的俊俏还是要比诸葛正稍逊一筹的。张忆的沉稳是因为他的人生阅历,多是冷漠之感。而诸葛正的举止从容,快然洒脱,不记得失的品行却是那大方之家才能养出来的。
“张忆,你没事吧?”海清儿红着脸问道。
“我没事,颜正师叔和智宏大师出力最大。”此时却见智宏与颜真正低声说些什么,张忆心想,或许那上官我行所言不虚,看样子智宏真的有些什么事瞒着,否则不可能魔教和修罗殿勾结起来只是为了这商队低廉的货物。张忆暗道,或许那上官我行只是为了拖住商队里的诸葛正,而廖东拜则是负责从智宏身上打些什么主意。没料到我在今天恰与商队通行,于是成了今天的变数。
颜正和智宏一见张忆看向这边,马上错开头来,各自盘坐疗伤。颜正突一睁眼,道:“张忆,我算是你的长辈吧。”
张忆不知颜正为何突然这么说,还是沉稳道:“师叔自然是张忆的长辈。”
颜正正色道:“若你这么说我就直说了,你这抚琴之术是从谁那学来的?你可知这江湖中琴法最高的可是哪个门派?”
张忆不知道这抚琴之术还是江湖上什么邪术,但这琴法原是张忆从家中旧阁中找到的一张残片上所记载的琴杀之术,便道:“这琴法是我从书院中的藏书阁无意中翻出的,没想到这琴音里面竟有肃杀之声,于是好奇便练了起来。
颜正思索到或许是这书院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百花谷琴法残片放入藏经阁中,后来被这天分极高的小子得到,竟在自学里学会了这魔门的抚琴之术,看来这都是机缘。
颜正叹息道:“这本是魔门的抚琴之术,你无意中学会来对付那魔门中人,看来这都是机缘啊,只希望你善用这琴术,毕竟魔门之法上不了台面。”
“师叔放心,张忆知道。”张忆点头道,看见颜正点头再次闭眼疗伤的时候,自道去那些疗伤的金疮药,便转身向后车走去。
在张忆转身的那瞬间,面色一变,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