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开门把,我放轻脚步,这已经成为习惯。从知道那件事后,接近这个人就会变得小心翼翼。为什么会这样做,我已经不太记得了。不知是因为心里对他的畏惧还是想趁他不注意割断他的喉咙。
“凤少爷,找我有何事?”
“你和庞汛去执行摧毁任务。”一句冰冷得没有温度的话从他嘴里说出,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我一愣,眉迅速锁紧。所谓摧毁任务,就是要杀死外帮知道Admire·F·H的机密的人。如果知道的人有一帮派那么多,那么就要抹杀掉一帮派。让外帮知道机密的只有两种可能:一,组织里有内鬼;二,对方知道了我们通信的‘语言’。是前者还好,可若是后者,后果不堪设想。自加入Admire·F·H 以来,我只看过一次组织里的人执行这种任务,结果便是用很残忍的手段杀死了内鬼。
“对方是什么人?”
“贺兰家的人。”
“就是那个一直藏在日本的贺兰家族?”
“是。呵,没想到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
“对方是忍者吗?”
“不是。他们虽在日本多年,却没有和忍者来往过的迹象。”
“那为什么……”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不叫司徒瑞去呢?她一下手就可以杀死一帮人啊。
“你只是来接受任务的,需要问那么多问题吗?”
我下意识闭上嘴。他开始一些生气了,呵呵,他是那么容易抛弃冷静的人吗?
“哥,我听说……”
司徒瑞的声音在它的主人看到我以后戛然而止。我揉了揉被震响的耳朵,对凤匿影说:“我先退下了。”
他摆摆手,意识我离开。我刚一转身便听见司徒瑞用十分矫情的声音说:“哥,我最近听到组织里出了些事呢,应该让你很累了吧,来,我帮你捶背。”
“真珣。”
“少主有何吩咐?”我含笑回头,正对着司徒瑞那张不屑的脸。
“今晚过来找我。”
“是。”不卑不亢的声音把我内心的恐惧隐藏得无比细致,心里却还在想着昨晚的画面。
“放心,不会再有昨晚的事情发生了。”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下去吧。”
“是。”我反手关上了门,避开了司徒瑞那双冰冷的眼。
“珣。”回到‘暗’便看到庞汛已经在准备任务的东西。“晚上行动?”
“不,晚上少爷找我有事。明天行动。”
“知道了。”他的眼里一闪而过了什么东西,却在我没看清之前迅速消释,变回以前那般淡漠。
“呵呵,我干净的珣姐最终也要用到身体了吗?”司徒瑞的讥讽声出现在耳边。我继续做自己的事,对她不予理会。
“瑞,你怎么可以珣这样说话呢?”画承出来替我解围,“珣,少爷叫你现在就过去。”
我一言不发地走出‘暗’。
“哥一直不停地找她,没事才……”我闭上眼睛,加速离开可以听到司徒瑞的区域。
“你来啦。”我一开门,凤匿影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心里顿时产生巨大的不安感。
他走过来,用他的打手拍了拍我的脸颊,柔和地说:“没事,别紧张,看你的脸都白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呵呵,如果有一天你要吃了我,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他拉我入怀,在我耳边吐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想出什么事就给我安分点。”拥抱那么热,心那么冷。
“好了,玩笑开够了,走吧。”
“去哪?”
“酒窖。”
“啊?”
到了酒窖,讨厌的味道围绕在鼻尖。
“为什么要来这里?”
“你会喝酒吗?”我黑线,这不是废话吗?
“好啦,知道你不会,所以现在才要教你啊。”他拍拍我的头,换了一副严肃的嘴脸,这个人变脸难道永远这么快?“你是个情报人员,不会喝酒会成为你的死穴的,就算你不想喝酒也要学会分辨。”
然后,他一边教我分辨一边让我尝试。我们从红酒、清酒、果酒、啤酒,喝到白酒、鸡尾酒、路易十三……
我亦从清醒到朦胧,在我要睡着之前有人在我耳边呓语:“你到底要我怎样?我是那么……”一阵雷声划破了他的声音,我似乎看见无数雨滴从天上砸下来。
————
睁开眼便看到一张放大了好几倍的凤匿影的脸。
他见我醒了,便轻啄了一下我的唇,柔声说:“上次都忘了跟你讲,你的睡相还真可爱。”
“你……”我翻看了一下衣服。
“怎么?又以为我是禽兽么?”
“难道不是吗?”
他的手抵上我的脖子:“就说了叫你安分一点的嘛。”表情还是那么慵懒,眼底里寒气却让人窒息。
“好了,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这次就不闹你了。回去吧。”
我握紧拳头,凤匿影,总有一天我要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汛,走了。”我对已在门口恭候多时的庞汛说。
————
“看来今年东京的樱花开得很不错呢。”这里的空气弥漫着腥甜的气息。
“想去看吗?”
“不先执行任务吗?”我有点疑惑地看着庞汛。他不是一向以任务为重吗?
“你不觉得大白天的跑去杀人太猖狂了吗?”他对我微笑。我的疑惑更深了,我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庞汛吗?
我伸手摸了摸庞汛的脸。
“干什么?”
“看看你是不是外星人冒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