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晚上的茶，却不是白喝的，最明显的功效，就是我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耳朵比平时灵敏了好几倍，默熙的脚步声我都听得一清二楚。听到他的脚步在我的房门口停住，他轻轻地叫了两声：“小梨，小梨？”

    我捂住了耳朵，只当没听见。听到他的脚步声越行越远，又懊恼地坐了起来。他说要向我解释的，我为什么不肯听？也许他和钱家慧真的不是我想的那样，只不过有着某种特定的考虑而已。

    我轻轻跳下床，犹豫了一下，又坐到了床上。如果现在去找默熙问，岂不是大没面子？如果被钱家慧看到，大约又要好一阵冷嘲热讽。但是把默熙这样拱手相让，我好象也太软弱了一些。明明，他是喜欢着我的。

    脚步声又传了过来：“小梨？你没睡着是吗？喝了这么久的茶，我不信你能睡得着。”

    这人真是神机妙算，我哼一声作为回答，然后门就打了开来。走廊上的壁灯亮着，照得他的脸如大理石一样。

    他一步步走近了我，却并没有坐下，只是低头看我：“小梨，如果在你之前，我曾经荒唐过，你会介意吗？”

    在我之前？我忽然振作了起来：“当然不会，那是你在我之前的故事，我才不会这么无聊呢！”

    默熙在黑暗里忽然笑了一下：“那么，我就可以向你讲我的秘密了。今天我之所以顺着钱家慧，就是怕你她的嘴里听到。”他的声音虽然还象以前一样没有什么感情，但我隐约听出有一丝紧张，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你知道的，法国人最浪漫，而我每年都会去法国度假。在那里，家慧是我最亲密的女朋友，我们甚至做了那种事。”

    “哪种事？”我愣愣地问。

    “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所谓的性。”默熙看着我，脸上没有表情，但他的手分明紧紧地攥着拳头。

    我偏着头想了想：“那你现在……”

    “现在当然没有，她就是以这个来要挟我，陪她出去，在房间里陪她。我怕你误会，不敢就这样说出来，我希望能单独告诉你。你……会怪我吗？”

    我心里当然不舒服，但是似乎没有理由要求默熙在认识我以前为我“守身如玉”，于是故作大方地说：“以前的事，我才不管呢！”

    默熙忽然放松地搂住了我：“小梨，我就知道你最通情达理，不会无理取闹的。不过，我还是担心你会气得跑开，所以不敢冒险。放心吧，家慧已经答应明天到若雪家里去住，我们已经说好了。”

    我惊喜地看着他：“真的吗？我以为你喜欢的还是她，毕竟她比我漂亮，比我活泼，比我……”

    默熙笑着说：“但是她没有你可爱。”

    我也笑了起来，虽然隐隐觉得他们之间未必会如此简单。但钱家慧搬去申若雪家里，这样的好消息我要好好消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红了脸问：“默熙，那我和你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

    “就是做那种事啊！”我羞烫了脸，扭捏地问。

    “我很想，如果你有意，我一点都不反对！”

    “去你的，才不呢！”我捶了他一下，“默熙，我希望能想起以前的事。不然，对着你们，我总是感到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