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世间所有的小道消息一样，贫困儿童慈善晚会的财务丑闻迅速传遍了A市电视台的角角落落。第二天一大早，王大姐又风风火火地出现在青城办公室。她为青城带来了更准确的小道消息：

    “我早说过，张小天早晚会出事儿！这下应验了吧！这就叫法网恢恢！”王大姐一屁股坐在青城对面，兴奋得有些气喘。“小城啊，你怎么一大早就抽烟，听王姐一句劝，赶紧把烟戒了。。。。。。”话音未落，王大姐一把夺过青城刚刚点燃的香烟，丢在烟灰缸里，“郝婷都跟我说了，人家对你整体印象非常好，只是觉得你有点拒人千里的感觉。还有——就是觉得你身上的烟油味儿太重，有点不习惯。。。。。。”

    提到郝婷，青城的脸登时发红——自从上次和人家那个了以后，他已经好久没和人家联系了。为消除尴尬，青城马上转移了话题：“大姐，小天的事儿不会是真的吧？”

    “啊，对了，瞧我这记性，说说就跑题了。。。。。。人老了就是没法子，总是东拉西扯地。。。。。。”王大姐紧皱眉头，好像在仔细回忆此行要说的主题，“。嗯。。。。。对了，我看假不了：匿名信上还附了一大堆证券公司对账单，就是上周的事，整整十万，你猜帐户名是谁？”

    青城摇摇头。

    “袁芳芳！张小天用的正是那个袁芳芳的帐户炒股票。小城你说，单凭袁芳芳个人，她哪来那么多钱，还不都是张小天给的？！”说到这儿，王大姐显然有些气愤难平，干瘪的手背上青筋暴突。

    问题的确有些严重了。青城沉默许久，他在想：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私自挪用公款给别人放赌、炒股票，张小天的罪名可不轻啊！

    “小城，小城，你怎么不说话了？”王大姐催促着。

    “——大姐，这件事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嗨，我听说，这事儿已经惊动纪委了。”王大姐眼睛一转，颇有点老谋深算的意味：“小城，张小天这次恐怕要完蛋了，你可要把握机会啊。。。。。。”

    “大姐，我。。。。。。”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青城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