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墨瞳发了疯似的甩开周围的人，力气大得挡都挡不住，七八人个全被她推开。
墨瞳像疯子一样，发狂跑走。
好红……好臭……是谁的血？谁的……妈妈的……姐姐的……墨瞳的思绪乱得无法收拾，仿佛理智线被切断一样脑海只浮现她不愿回想的情景。然后一抹抹血红把记忆盖住，焚烧……
周遭都是不想看见的海报。
不要……不要……姐姐才不是杀人犯……不是的……不是的……
墨瞳的脸满是扭曲，失去了原有的冷静和理智，她眼里所看到的全是血红的情景，那艳红勾出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彻底地敲击她的心底。
这里就像地狱一样……墨瞳疯了一样跑出校园。
……
暗处，透过昏暗的百叶窗缝隙看出窗外。
“像个疯子一样呢……”少女抱着腰，姣好的唇瓣轻轻抿着，唇间勾出完美的弧度。
“咳咳、对……对不起……”玛利亚脸青鼻肿地趴在地上，用尽力气挤出这一句话。精致的脸庞完全扭曲，根本看不出原本的艳丽。
少女关掉缝隙，瞬间房里失去了光泽。
“我说过你什么都不用做的吧……”瞳孔尖锐地可以把人刺穿。“为什么要这样做。”语气里没有疑问，仿佛她早已知道答案，只是在用语言折磨着眼前人一样。
“是死神她……”话还没说完，接下来的话因重击咽了下去。“唔……”
少女抓起玛利亚的头发，毫无怜悯，在她眼里的玛利亚就如蝼蚁一样弱小，不堪一击。
“墨瞳的过去死神会知道？”她笑了笑，又一下重击。玛利亚已经处于晕眩状态，只能模糊地看着眼前这张脸。她无法想象，这个人可以若无其事地笑，却做着和这笑容毫不相配的事。
“会不会是有人说了呢……”她假装沉思了一下，又笑了笑。
“对不起……对不起……饶了我吧……”连声音都在颤抖着。
“对不起？”少女又笑了。“你不是早就打算反我了吗……”
玛利亚连忙摇头，但连动一下都觉得身体疼痛无比，最后只能恐慌着用眼睛求饶。
少女松开了紧紧扯着玛利亚的头的手，站起来若无其事地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
“诶……？”
少女扭过头，那表情不比墨瞳友善到哪里去。
“你对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玛利亚顿时一阵寒意袭上脑门，这是她才感觉到自己刚才受的折磨根本不算什么。接下来……才是噩梦……
一声惨叫嘶吼而出。
……
鲨鱼的耳朵动了动，“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
“你想太多了吧……”焦糖轻蔑地说。“看来你还真被打得不轻啊……”
“哈哈……咦嘻嘻~你说什么……”鲨鱼天真地笑了，却站了起来，来势汹涌得要准备干架一样。
“我说得不对么……”
鲨鱼刚向前一步，却被老鼠拦住。
“你们来新秩序的目的是守护学校，不是内讧……”
焦糖不满地皱了皱眉，却只好无可奈何地吞下心中的不爽。鲨鱼也懂事地收起笑容，静静地坐了下来。
“怎么办……岚亚女高……”RAN带着一丝担忧，望向天空。
“那个……墨瞳她怎么了……”咖喱问。她是觉得不忿的，她们加入新秩序就是因为墨瞳推卸责任才决定替她守护的，被第二军团反攻就算了，墨瞳还发了疯似的乱打人。
“那家伙是疯了吧。”火爆现在还觉得身上被她打的伤隐隐作痛，没想到墨瞳竟然有这样的一面，她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打趴在地。
“就这样让她走不追吗？”宅女小心翼翼地说，她刚才在阻止的时候也被打得不轻，所以现在还是有点惧怕。
老鼠没有作声，也许，也无法说出些什么。她也会手足无措的，墨瞳就像着了魔似的，她没见过这样的墨瞳。
“本来已经伤得不轻的新秩序，又被墨瞳伤了几下，看来也撑不了多久了。”钞票似乎有点自嘲，像是在嘲笑每人努力地为墨瞳承担着守护学校的责任，而这个人却也狠狠地伸了自己一脚。
一旁的RAN开口：“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吧。”
“老鼠，你说呢……”
“……”老鼠始终没有说任何话，沉默地看向天空。
……
穆静的墓园，传来低低的呜咽声。声音中充满了压抑，还有段段无法言喻的痛楚在，仿佛锥子一样戳入人心。
墨雨的笑在碑上显得那么纯粹，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而那更让墨瞳觉得可悲，她已经再也无法看到姐姐这样的笑容了，也不会再听到她的笑声了，一切都那么空洞。
“我就知道你在这。”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墨瞳满脸泪痕的扭过头看，那人在阳光底下看不见样子，只看到她随着风轻轻飘扬的头发。
她有些讶异，那人竟然是SAJI。
“老鼠打电话给我，我就想可能你会在这。”
墨瞳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当年的事我以为你已经释怀很多了。”
“……”
“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往你身上扛了……”SAJI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墨瞳立刻打断道：“你懂什么……”
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我的手全部都是血……是我害了姐姐和妈妈……”
SAJI垂下眼帘，低头沉默了一下，圆溜溜的大眼眨了眨，似乎在思考。
“如果你当时没有这样做，那么现在这样的就是墨雨了……”
墨瞳怔了怔，沉默。
“我不知道你们有多痛苦，可能我也体会不了……但是你现在这样，绝对不是墨雨想要看到的。”
“SAJI……”墨瞳直直地看着她，瞳孔里没有任何焦距，里面都是空的。“你试过被血淹没吗……”
“……”SAJI怔了怔，稚嫩的脸蛋有些无措。
“姐姐当时的血不断涌出，我的脚下全都是血……”她瞪大了眼睛，晶莹的耀点滑过脸庞。“我以为我会被姐姐的血吞噬掉……我以为我杀了人……”
“……”
“你知道血有多腥臭吗……那条小巷里到处都是腥味，红得好可怕，姐姐当时全身都是血地靠在墙上，她脸上流下来的泪都是红色的……我妈妈就倒在充满腥臭味的血泊里……这比噩梦还可怕……”
SAJI抿了抿嘴，她无话可说，因为墨瞳的眼睛里全是绝望，看不到一丝的光。
“跟我回去岚亚吧……”SAJI想要拉墨瞳起来，没想到却遭到墨瞳的拒绝。
她一个反手甩开SAJI，没有一点的犹豫离开了。
SAJI一个人还停留在原地，呆滞着……像是没有了线扯动的洋娃娃。
……
墨瞳六神无主地游走在街上，一个响亮的喇叭声把她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巨大的光点直往自己冲来，墨瞳瞪大了眼睛……
随即，街上传来了刺耳的刹车声和响亮的撞击声。
救护车的声音响起……
……
Sugar慌慌忙忙地拉开门，表情既惊慌又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