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活是越来越多起来，李还是边裁剪边告诉两位徒弟，怎样画图，怎样在布匹上排图省布料，把衣服图要画好，还要精益求精，两位徒弟画图水平一日一日提高，让师傅很满意她俩学习劲头。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很快就到冬季取暖期，这天李妈妈拿来火炉子和烟筒，在李这屋架炉子，两位徒弟一起帮忙，很快就把火炉子烟筒架好。妈妈拿来点柴火，把火炉子点燃，柴火点燃一会儿，然后在把块煤放到炉膛内，一会儿工夫炉火着得正旺，红红炉火把炉子和烟筒烧热，一会儿功夫就把屋里温度提上来了，觉得室内很暖呼啦。小蕊说：“金秋你们那里冬天也生这样火炉子吗？”金秋摇摇头说：“我们那里没有钱买煤，也不生火炉子。”“那冬天天冷咋办啊？就干冻着，多冷啊。”“我们那里靠烧炕取暖，不烧煤，净烧柴火，天特别冷时就把土炉子点燃，烧点玉米芯取暖。天不太冷时，就靠火炕热暖呼屋子啦。”

    金秋笑着说：“小蕊还是你们这里好，夏天有电扇，冬天有火炉，少遭罪啊，不挨冻，在屋里都不用穿厚棉袄，干活也得劲，多好啊！”

    小蕊向金秋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地说：“想不挨冻，很好办啊，将来在我们这里找一个对象，嫁过来就得了，很容易吗。”“我没有那个福，肯定实现不了，就得受一辈子罪喽。”“那看你愿意不愿意往这里嫁，想嫁就有办法，不想往这里嫁，那就没有办法啦。”

    这时那天都有人来做衣服，活是越来越多起来。李天天裁剪缝纫忙活，小蕊和金秋打下手，师傅让怎样干就怎样干。这天师傅让她俩给衣服锁扣眼，李拿出一件人民装说：“你们两位看着，给人民装锁扣眼，首先要画好扣眼位置，第一个扣眼要从领台往下六分，要从前贴边往里六分画一个点，从点往外一分，从一分处往里量七分长，这就是扣眼长度，第二个扣眼对准小兜口，第五个扣眼对准大兜口，从领口到大兜口，分四段，画出五个扣眼，画完咱们就用剪子剪开，然后就锁扣眼，锁扣眼要用双线锁扣眼，这样锁扣眼结实还好看。”李用线做着示范，让两位徒弟学着锁扣眼，很快两个人就会了，他俩开始锁扣眼。

    小蕊说：“这人工锁扣眼也太费事啦，又不好看又费功夫。三哥您以后也买一个锁扣眼机吧，省得人工锁扣眼，多麻烦呀。”

    “小蕊您这也嫌麻烦那也嫌麻烦，以后等着天上掉馅饼得了，往地上一躺把嘴一张等着掉馅饼吃，你等啊，等啊，等来一群乌鸦飞过，乌鸦把粪便拉到嘴里，吃得不是香喷喷馅饼，而是乌鸦屎，臭烘烘，很香吗。”金秋一听“咯咯咯”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的，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了半天，才止住笑声。

    小蕊给三哥后背一巴掌说：“三哥你咋这样说啊，拿你妹妹当傻瓜，我就说说嫌麻烦，你就这样挖苦我，还用一大堆话对付我，让我难堪，多不够意思。”

    “我那是逗你玩，哪是挖苦你吗，就是懒人想天上掉馅饼，你说天上能掉馅饼吗？其实你好好想一想，古人说天上掉馅饼，也不是空穴来风，其实天上真得掉馅饼，咱们没有领会罢了。”

    小蕊说：“三哥你糊弄我们俩吧，天上根本不能掉馅饼，那是人的愿望，是异想天开罢了。”

    师傅摇摇头说：“你大错特错，天上真得掉馅饼，你还没有想到吗？其实天上下来的雨水就是人们所说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你俩想馅饼用的东西是不是都靠雨水浇灌生长出来的。”

    金秋和小蕊说：“要这样理解，那馅饼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啦，那以后不能说，天上掉馅饼是妄想啦，是异想天开，是真实可信的啦。”两人都会心笑了。

    金秋在师傅家非常勤快，她又是帮助师傅扫地，收拾屋子，又是往炉子里添煤，看没有煤了，她就用铁搓子到小屋收煤，小蕊要收煤去，金秋说：“小蕊收煤活脏，你别干了，我干吧，我不怕脏，你就为师傅干零活就行。”小蕊看着金秋说：“那、那多不好意思啊，让别人看见了，得说我三哥雇用一个长工，不花钱，白使唤人。”金秋笑笑说：“我这是帮助师傅干点活是应该的，是我自愿的，师傅帮我我帮师傅，这是工换工啊，我觉得我做得还不够好，等将来我成功了，我要好好报答师傅对我的恩情，多给师傅买点好吃的，给师傅打酒喝，让师傅好好享受一下口福。”师傅看着自己的徒弟心肠很不错，觉得有这样好徒弟，是自己的一生荣幸。他心里美滋滋的。

    小蕊问金秋说：“金秋你喜欢看小说吗？我三哥这里有不少长篇小说，你喜欢看吗？”金秋看着小蕊说：“我很喜欢看小说，我们那里家家很穷，哪有钱买小说看，就是和同学借着看。”“你看过《第二次握手》吗？”她摇摇头说：“那本小说我就看了一部分，没有看全，那是在我表哥家看了一下午，晚上想看看，表哥说他晚上还看呢，等第二天得拿回学校呢，所以我没有看完。”“你还想看吗？”“想啊”“那好吧”小蕊从师傅书架上抽出几本小说来，她说：“有《第二次握手》，有《红岩》，有《野火春风斗古城》，还有《西游记》呢。”“我先看看《第二次握手》和《野火春风斗古城》吧，别的以后看。”金秋接过两本书，放到自己背包里。

    50

    一天小蕊来的很早，金秋还没有来，小蕊逗三哥说：“三哥你看金秋咋样啊，说说嘛。”“我说，金秋这姑娘很能干，心地善良，心灵手巧，干活也勤快，人长得不赖，说不出漂亮吧，也很有姿色，说的过去，要是嫁到山沟太可惜啦，嫁到咱们这里就好了，你看她学习多用功啊，等将来她肯定错不了，一定有出息。”“三哥你是不是喜欢她呀，要是真喜欢她我给你俩撮合撮合啊。”李“哎”了一声说：“喜欢也是枉然，咱啥身份呀，谁又能嫁给瘸子呢，不可能的事。现在我才挣多少钱，根本就不能养家糊口，等以后做衣服人多起来，钱挣多了，兴许有人愿意嫁给我，现在肯定不行。”“三哥你别急，以后你肯定能养家糊口，慢慢地也会有好姑娘会看上你，看你身体不行，你是心灵美，肯定这个时代不能把你遗忘，好事在向你召唤，等待明天吧。”“小蕊你别宽慰我了，我有自知之明，借你吉言，翘首盼着那一天早日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