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今天在这儿碰巧遇到水波儿,胡白感觉有些纳闷,再者,他也觉得水波儿有点儿反常。但是,他对此没有兴趣过问,而是告诉她,必须迅速赶到氧化锌分厂处理事情。水波儿则说正好要到分厂了解那儿的库存情况。两人因此一同乘车前往分厂。
他们乘坐的出租车离厂子不到一公里了。司机准备左转弯上进厂的分支公路。然而,此时前方又飙来一辆摩托车,为躲避碰撞,司机把方向盘往右一打,车子竟飙向了路旁的水田里!
不幸中的万幸!车子撞了路旁的树木后,侧倒在泥巴中,泥田离路面不高。因此,胡白、水波儿和司机都没有受伤,他们随即惊慌地从车中爬了出来,不过只是浑身泥水!三人用田里的泥水,把脸上的泥浆洗了一下。现在正是初春时节,胡白冻得浑身发抖。
胡白设法叫厂里的人来处理这车祸和分厂的事情,然后湿淋淋地回了家。他像个落汤鸡,站在自家门口,沮丧、颤抖地敲门。
江溪开门,看他这样子,惊呆了,她愣愣地望着胡白,心想,他刚才不是说自己在依河园公园吗?那里怎么会有泥巴?说到分厂去,怎么会弄得一身泥水?
胡白没顾门口发呆的妻子,冲向洗手间,准备洗澡。
江溪跨进洗手间,连忙抓住正在脱湿衣服的胡白,恼怒地咆哮:“两个混蛋!在泥巴里鬼混?!”
胡白抬起头,全身颤抖地望着江溪,说:“啊?!泥巴田里能、能鬼混?”
“你在外胡来乱搞,以为没人看见?!”
“我上午先在依、依河园公园,后来到分厂处理事情,没有乱搞呀。我、我……老婆,我快冻死了!”胡白哆嗦不已,准备开水龙头冲洗。
“混蛋!还有脸洗澡!冻死也好!把臭勾当讲清再说!”江溪一把拽着胡白的湿衣服,歇斯底里地吼着。
“依河园尽是水,哪、哪里有泥?我……等下告诉你。”
说着,强行挣脱江溪,“砰!”地一声,关上洗手间门洗澡。
“洗了澡再来收拾你!”
江溪气鼓鼓地嘟囔着离开洗手间,回到客厅,跌坐到沙发上,忧伤地哭泣起来。
胡白从洗手间出来,感觉着了凉,便吃了两片感冒灵,想到床上躺一下。但见江溪坐在沙发上哭泣,便走过来,挨着她坐下,用毛巾帮她擦眼泪,边擦边解释:“你想呀,依河园那么深,掉在水里,身上会有泥巴吗?”
江溪低着头,哭诉起来:“你想想,我俩从恋爱到结婚,从老家到新疆,再回到恒州市,这十多年,容易吗?”
“当然不容易!”
江溪继续哭诉着:“你想想吧,当年,我们谈恋爱,家里人反对,两人历尽艰辛才结婚。后来,我随你到新疆支边。当时,坐了五天火车,三天汽车,乘车到了塔克拉玛干沙漠中,什么都没有,容易吗?”
胡白也有些伤感:“唉,是呀,那时的县城不成样子,你这老家县城里有名的小美人,竟跟我跑到那里,并且开始时住着一间刚养过羊的房子!”
江溪的泪水流淌不停,她的诉说声音更加伤感:“你还记得哟。啊,那破房子,满是羊臊味,苍蝇成堆,没住上几天,我就被细菌感染,晕倒在街上,你把我背到医院。那时的医疗条件是什么样子?我在医院住了两天,稀里糊涂地吃了点药!”
胡白一个劲地点头:“这些我都记得!”
江溪匆匆地站起来,指着胡白的鼻子,厉声地质问:“记得?哼,我跟着你胡白吃尽了苦,你为什么不念及这些,却在当了厂长后就喜新厌旧,和蓝悦珊混到一起去了?!”
“你误会了!我没和蓝悦珊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此小说出版社出资出版,全国各地书店有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