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一家在正堂说话,却听见下人禀报,说是外面来了几位达官贵人。于是爹便叫下人请他们进来。
爹恭恭敬敬的以笑脸相迎。
这几人看来不善,我行了礼,站在一旁。
其中叫梦贤的男子从一进门便一直看着我,我从他眼中看到的是令我感到及其不舒服的东西,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好久不见,夏老爷。”带头的那人佯装客气,左右也行了礼。
“不知几位今日登门造访,有何贵事?”
“为凤凰霞披。”这人到干脆利落,不料爹却变了脸色。
“这……这……”
“再过几日便是皇太后寿辰吗,皇上为尽孝心,便下令要你白府赶制凤凰霞披。”
皇太后在二十年前得到过一件,是我娘亲手所制,不过,那件霞披听说被一场大火烧得灰烬全无,皇太后非常心痛,那是先帝送给太后的。于是皇上便要我夏家在太后大寿之前再赶制一件,以表他孝心一片。
可他们却不知这霞披只我娘一人绣得出。
“这恐怕……”爹欲言又止,我扯扯爹的衣袖。
“怎么,夏老爷?莫不是夏家再无人能绣?”
“半月之后,夏家定将霞披奉上。”
“夏小姐果然识大体,好,那我们就敬候佳音。”
几人离去,留下我父女二人。
“惜凉,你?”
“爹,让我试试吧,您想想,皇上定下的事怎容回绝?况且一旦您回绝了,那些觊觎白家之人定会借此机会整到白家,而且皇上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咳、咳、就依你吧。”
爹重咳了两声,无奈的摆摆手,此时,他不比往日的健壮,整个人变得虚弱起来,我想,他在担心,我们家会撑不下去。
从那以后,整日,我都呆在绣纺,寻找着一种专属于霞披的感觉,可一颗浮躁的心又怎能绣出一件好的绣品?
“天奕!”
我看他手中拿着什么,朝绣纺走来。
“送你。”
“什么呀?”
“打开看看。”
我接下天奕手中的盒子,将它打开,一朵翠白翠白的花绽放在发簪上,庄重,典雅,纯洁无暇。我的魂体被它的光辉所吸附,再也移不开,于是我便在心中下了决心,这辈子,我都愿意被它牵附着,无论发生什么,结局如何,我都无怨无悔。
他亲手为我插上簪子,用一种痴迷的眼神看着我。
他牵起我的手,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去找他酒逢千杯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