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自己独立生存的能力不小,足迹也遍布世界不少角落。
可对于英国,这个交通法规都倒着走的国家,自己真是一点了解都没有。
曾经知道的还不少,可因为他的关系,菲琳害怕地把知道的全努力给忘了。
所以此时此刻,她真的没有勇气对他骄傲地说,自己出去吃之类之类话。因为蓝菲琳现在连最基本的人民币和英镑寒江陪烟火 夜半星如昨 可你怎么独留我一个人过……
首都机场赶往彩排现场的的黑色本田CRV上,菲琳坐在后座,手里银色的IPod Nano不断重复着新专辑里的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了试听自己新歌的习惯。每首歌听上不下千遍。就算耳朵生茧也一如既往。
单曲循环轮到了此刻这首,少说也有好几百遍了吧。那是自己压箱底儿的歌曲。早在前几年,被那谁不声不响的“遗弃”后创作的歌曲。
只因为公司觉得她甜美的风格不适合这种悲伤情歌,要转型也不是这时候。所以可怜自己的创作曲目就这么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当然,被扼杀的也不止这一首。
她这总算是义无反顾地把自己的宝贝全放专辑里头去了。
你送我的红豆 原来会腐朽 可惜从没人告诉我
盯着IPOD的眼眸下,挂着大大的黑眼袋。
她只是用大拇指在环形按键上来回移动着。而屏幕上,也不时更换着画面。
北京的天气,雨夹雪。
不知从何时起,太阳又开始和大地躲猫猫了。
若你想起我 不必抱愧当时承诺太重 聚散无常 怨谁错
还在正月间,高架道路上也没有拥堵的交通。窗外阴沉沉的京城一看就是阴冷空气肆虐的环境。
而车内,暖气十足。菲琳素颜的脸孔上,带着淡淡的忧郁。
心里,惦记着的,是那卡斯诺尔的回复。怎奈手机迟迟无回信。
自知状态糟糕,可却没想过会这么糟糕。
站在首体的大舞台上彩排。脱了厚重羽绒服的蓝菲琳竟在两首歌后嗓子沙哑起来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替她拍着照片,镜头里,是菲琳歉疚要音响老师从来一遍的神情。
好在可喻那个超级助理及时赶到,却对菲琳已经沙哑的嗓音一筹莫展。
她陪她坐在后台闲聊。可喻是看网上传闻得知菲琳结婚的消息的,却迟迟未问过她。她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问着身边裹着厚重羽绒服的蓝菲琳。
她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耳朵里重新塞上了耳机。她还如以往,听着歌。
“我说蓝小姐,真的假的呀?”
“可惜从没人告诉我……”她自顾自地唱着歌,然后沙哑的嗓音不禁咳了几声
午后香港,阳光灿烂。
幽静的高尔夫球场上,石延枫收回那支甩在空中的球杆。望着消失在视线中的白色小球,他满不在乎转身,而一边的富态的中年男人用带着强烈粤语口音的普通话夸赞他的球技。
石延枫将球杆递给一边的服务生,走到遮阳伞下拿起那杯带有酒精的饮料一饮而尽。而后,伸手接过身后麦克递给的合约,丢到桌上。
对一并走来的富态男人扬起一个公式化的弧度“还有什么要求?”
他的微笑中带着冷漠,开门见山直接掐重点。
自从接到那条“卡斯诺尔”的短信,他就已经对原本计划的持久战失去了兴趣。
“石先生果然是爽快人。”那男人尴尬地笑笑。气氛有点僵硬,他也一样僵硬地拿起桌上的合约,尴尬笑着翻阅。
他自然是不想得罪石氏以及面前这个无与伦比的家伙,可石氏开价实在太高,不是一般房地产商能够兜售得下的。
“您看是不是……”
石延枫却示意他稍后,接到石续柠的电话他没说几句就想挂。
“这么说网上说的都是真的啦?”
“哇塞,石延枫你太有才啦!神不知鬼不觉就把菲琳拽去民政局了?!”
“你还真是要速度有速度要胆量有胆量呀。要是大伯和大妈知道你们注册结婚,准……”
石延枫深吸一口气,直接关了手机。面对石续柠这么无厘头的机关枪般的妙语连珠,他耳膜迟早要穿孔。
而远在上海的续柠面对石延枫这般恶劣的态度,她简直比痛恨南京大屠杀后的小日本还鄙视她哥哥。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不是人,真是太过分太过分了。
续柠刚还想翻出手机里石延枫的照片对着他恶狠狠骂几句,可却被她妈的电话给打乱了。
“妈妈你说你们回来了?”!!!
她这才想起来,母亲最讨厌狗了。她偏偏就是把层层丢在了家……
北京。听了八百多遍一首歌,菲琳总算掏出手机打开了微博客户端。
一边的可喻在看到菲琳点头后一直沉默着也懂是什么意思了。她也沉默。
其实菲琳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什么织微博拍照片全是借口。
夜。站在首体的露天舞台上。腰间的暖宝宝让蓝菲琳觉得滚烫,却治标不治本,裸露的手臂依旧冻得起了鸡皮疙瘩。
飘洒着雨夹雪的天气依旧磨灭不了粉丝们的热情。在左边的一大片琳琅不下三十个,菲琳看着他们举着荧光棒和闪字的身影,有些热泪盈眶。很是感动。
站在舞台中间的她下意识地往琳琅们走去。给他们最真挚的笑容,告诉他们她有看到。
她还蹲下身,与台下前排的琳琅们一个个的握手。那冰冷的手掌其实菲琳都有些不好意思伸向他们的。那时,她还举着话筒用沙哑的嗓音唱着那首比较新的单曲。
气温总徘徊在零下的北京此刻却显得无比温暖。唱完两首歌,菲琳便在可喻的陪同下离开了首体。
那是公司的指示。她缺席了后台的记者采访,同样也没有去那晚的庆功。拒绝了活动现场为她准备的车。
其实各大娱乐网站上巨大的网友PS的石延枫和蓝菲琳的结婚照早就引起了各大媒体的揣测。
回家后林可喻就接了不下二十通记者来电。同样的言辞说了不下二十遍。
她在落地窗前来回踱步,应付着记者的电话。而蓝菲琳,却坐在客厅另一角的钢琴边弹着。
悠扬的旋律用一种悲伤的心情弹奏着,同样有些才惆怅的感觉在其中。
卡斯诺尔!
卡斯诺尔!
卡斯诺尔!
心中来回嘀咕了千百遍,原本缓慢的节奏却在这种急躁的心情中也变得不再悠扬。难道是他真的忘记了?
菲琳抿紧嘴唇依然弹奏着钢琴。可喻依然来回踱着脚步。也带着很明显的烦躁感。
她无意识地走到钢琴边,说了二十多遍同样的话,她狠狠地咽了口口水手一把撑了下来。
而下面,正是钢琴的最边缘。
“轰——”
带着哀愁的悠扬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则是满屋子低沉的琴声。也许这就是屋内两人心情最真实的写照。却是为了不同的事。
可喻转身看着菲琳,放在雪白钢琴按键上白皙的双手握成了拳,唇边却勉强地露着笑容。她松开拳头重新把双手放在了钢琴按键上,却怎么也按不下去。然后,又重新捏紧了。
“菲……”移开耳朵边上不断传来记者说话声的电话,可喻走进菲琳。
而两人的思绪却全部被一边菲琳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