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到了餐厅,待我和谢洁围着一张小方桌面对面地坐下后,谢洁就扭身招手叫来服务员点菜。
她直接要了冷锅鱼,然后征询我的意见,又点了两个小凉菜,完了之后,她要了一瓶生啤。
待酒菜上来之后,谢洁笑微微地伸手拿起桌上的那瓶啤酒给搁在了我的面前:“啤酒你一个人喝吧,我现在不能喝酒。”
忽听她这么地说着,我不由得皱眉打量了她一眼,问了句:“这几天例|假呀?”
“不是。”谢洁一边回答着,一边淡笑地看着我,说了句,“我怀上了。”
听着她的这句话,我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差点儿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一时懵然地、怔怔地瞧着她,心里则是在想,现在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下那么大的赌注了,原来是她想玩宝马的车头上插|上奔驰的标志……
见得我这般惊恐表情,谢洁的心里像是感觉到了我的失落,所以尽量强撑地微笑道:“有一个半月了,所以我们俩得尽快闪婚。其实,你要是不说的话,也没人晓得孩子不是你的。”
“嘿!”我苦涩地一笑,“可是我知道了呀!”
“怎么,你很在意这个吗?”
我又是苦涩地一笑,回道:“我当然在意了!这种事情,我自己又不是不行,干吗要人家提前就代劳了呢?”
“那你……”谢洁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那你还想跟我结婚吗?”
“嗯?”我苦闷地皱了皱眉,“我之前说考虑考虑,现在我考虑好了,不怎么想了。”
听了我这么地说,谢洁的面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有种想哭的感觉了,但是她的心理素质貌似很好,强撑住了,没有哭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谢洁心情低落地看着我,言道:“曾炎,其实……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来都蛮喜欢你的!真的!”
听着这话,我只得是苦闷地一笑,然后言道:“你喜欢到了这种事情就不忍心让我自己亲自操刀,怕是劳累了我,是吧?”
谢洁听着,又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我知道这事……你一时很难接受,但是,你听我说,其实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喜欢我不是?这么跟你说吧,其实我也不想要这个孩子,真的!因为他有家室,肯定是不能跟我结婚的!但是,现在既然有了这个孩子,那么孩子的生命是无辜的,对吧?再说……我今年也27岁了,要是过了30岁,女人就过了生孩子的黄金阶段。而且,要是做掉了这个孩子的话,那么我的身体是同样要受到损害的,至少需要一年之后,才能重新怀孩子的,你懂吗?”
“可是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立马回道,“你为什么就非得强加于我呢?”
“因为我知道你人很好,不会袖手旁观的。”
“在我的能力范围内的,我能办的,我肯定办。但是这种事情,对不起,我曾炎目前还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要不,你还是另请高人吧!再见!”
说完这话之后,我一股恼火,噌的一下就站起了身来……
正在我要转身离座时,谢洁哭了,一时之间,她哭得很伤心,伸手拿过桌上的那瓶啤酒,就要对瓶吹……
见状,我又于心不忍地忙是伸手给抢过了她手头的那瓶啤酒,然后我对着瓶嘴,就是一口气将一整瓶啤酒咕咚咕咚地倒入了我的胃中。
完了之后,我将酒瓶往桌上一撂下,便是冲着谢洁道:“对不起,目前你还不是我的什么人,请你自重一点儿!也请你不要在我面前撒野!说句不好听的,我曾炎除了跟你谢洁有过两年的同事关系外,其它鸟关系都没有!你突然怀着个孩子来跟我说,我们结婚吧,你以为我是什么呀?我曾炎不是破烂大王!”
忽见我发了一通火,谢洁反而哭得没有那么伤心了,竟是呜嘤着对我说:“你要是心里不好受,就发|泄出来吧!但是请你不要不理我,好吗?就算是我求你啦!”
居然碰上了这么一个主儿,我真是没辙,也只得是在心里说了两个字:我靠!
我本来就是最怕女人哭哭啼啼的了,所以见得谢洁这样,我的心也有些软了似的,但是在我心底,肯定是早就上了一把锁,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她了。
只是我忽然想到了,这时候的她可能更需要关怀和开导什么的。
于是我在想,不管怎么说,毕竟还是有着同事之情的,要是我真的就这么地走掉,她肯定得伤心死……
想着,我渐渐地平息了心底的怒火,然后拉动椅子,侧步过去,又在椅子前缓缓地坐了下来。
谢洁见我又坐下了,她含着泪光瞧了我一眼:“你……不发火了呀?”
“嗯……”我吱吱唔唔地拉着长音,“我想……我们还是把这顿饭吃完吧。”
“然后呢?”
“然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你真的不能接受吗?”
“不能!”
“那……如果我将孩子做掉呢?”
“这个嘛……”我愣了愣眼神。
“没事的,才一个半月而已,可以做掉的。”
“那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我言道,“因为……你的事情我太清楚了,所以我的心底肯定是不得劲的。”
“你的意思是……你还是很难接受现在的我?”
“当然!”我回道,“你想想,我是眼睁睁地看着你将自己的身体糟蹋完了之后,你才回过头来找我的,就算我曾炎再怎么无所谓,但是我总得求过心安吧?”
“难道你还想找个处吗?”
“没有想过。因为就算想拿这个做标准,也是不能遇见的。”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了呢?”
“刚刚我已经说过了。”我回道。
“可你就当做你不知道我以前的那些事情,不行吗?”
“问题是,是因为我先看到了,你才要求我当做的不是吗?”
“这就是你男人的胸怀么?”谢洁忽然这么地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