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闪躲的双眸足以说明一切，很显然刚才的每一句话都是狐小仙的肺腑之言，真心话。

    她之所以闪躲无非就是不想承认。

    既然如此，季夜澈也不想让她为难，反正他知道那个答案，就已经足够了。

    “放心，你刚才说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听到。”说完季夜澈便用那柄清风剑支撑着身体，勉强地站起身来，大步向前走去。

    狐小仙的视线再次被泪水变得模糊，她伤心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季夜澈那么懂她，能够看清她的一切，能够那样体谅她，而她却只能够一再地去伤害他。

    “你居然没死！”魔翳吃惊地看着向他走来的季夜澈，只见他除了脸上有些许伤痕，走起路来却像是没事儿一样。

    季夜澈紧握着手里的清风剑，冷哼一声，“这一次，我不会再留情！对你的仁慈，是对整个人间芸芸众生的残忍！”

    “御风诀！”季夜澈再次将风灵珠的灵力蓄于清风剑之上，然后向着魔翳逼近。

    魔翳突然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手中的黑色权杖怎么都握不紧，甚至连拿起来的力气也都没有。

    “杀了我，快杀了我啊！不要让我再做恶魔的傀儡！”那是来自于南宫凉本身的声音，他不想再做傀儡，不想再伤害小仙，亦不想再去伤害他的哥哥，所以情愿赴死。

    季夜澈微怔，他明白那声音不是魔翳的，而是南宫凉，原来他也是那么地大义凛然，慷慨赴死。

    这样一来，季夜澈反而更加不忍心去下手，毕竟魔翳是恶的，而南宫凉却是无辜的，手中的清风剑也下意识地松开了些许。

    魔翳自知不敌，便选择站在原地，准备以不变应万变，因为他从季夜澈的眼神中看出了其实他也是在犹豫，不如就这继续拖下去，拖得时间越久越好，最好能够拖到月圆之夜，那他就可以完完全全地拥有这具身躯，成为这具身躯的真正主人。

    “季夜澈，你不要犹豫了，杀了我，快啊！”南宫凉的恳求声再次传来。

    听到南宫凉的话，季夜澈的剑不禁紧握了一下，或许他应该听他的话，成就他的大义。

    “杀了我，他也会死！现在我魔翳跟南宫凉现在是一体的，我生，他则生，我死，他也得死！”魔翳冷冷挑眉，试图最后一搏，“你如果真的打算牺牲掉南宫凉，那你就尽管动手！”

    “季夜澈，你不要听他的，杀了我！杀了我啊！能够与这恶魔同归于尽，我死都不怕！”南宫凉还是那样坚决，未改初衷。

    “南宫凉……”狐小仙突然再次跑了过来，远远地看着魔翳，那张脸是南宫凉的，虽然他现在的身份是魔翳。

    狐小仙突然转头看着季夜澈，“季夜澈，你真的忍心杀了南宫凉吗？”

    “我……”季夜澈欲言又止，他无法作答。

    “小仙，记住我拜托你的事情，来世，我们再见吧！季夜澈，你快动手吧！”南宫凉用意念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主意识突然回归，他张开了双臂，微闭上眼睛，准备受死。

    “你疯了吗！这样你也会死的！”魔翳大吼着，可惜他却无法控制这具身躯，只能够怔怔地站立在那里，等死。

    “能与你这个恶魔同死，值了！”南宫凉冷笑着。

    狐小仙微转过身去，不想再看到接下来的那一幕，她知道她无法去改变什么，能做的只有答应南宫凉所拜托的事情，让他去成就他的义。

    “南宫凉，谢谢你！”季夜澈没有再犹豫，而是迅速地握紧手中的清风剑刺向魔翳，也就是南宫凉。

    剑越来越近，而南宫凉始终都没有再睁开过眼睛，他在等死，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他在等着清风剑刺穿胸口的那一刹那。

    “季夜澈，你不可以杀他，因为你是他的哥哥！”就在清风剑距离南宫凉还有不到一厘米的时候，从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悠扬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