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玲站起身掩嘴又打了个哈欠,打开了通往隔壁卧室的门留下一句:“我去睡觉了。”便关上门。
冬弥看了看小单和浅野静子,见她们示意这个人交给自己安排,冬弥上前一步命令:“你现在的名字告诉我。”
“……”
“或者告诉我你的代号?”
“……”
冬弥眉头一皱沉下脸:“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对我如此无礼!”
“小公主……”小单拉住冬弥,两人转身低语:“他恐怕不能说话。”
“啊?”冬弥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带面具的人:“你不能说话?如果是就点头。”
“……”慢慢的点了一下头。
果然……小单和浅野静子交换个眼神:传言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冬弥忍不住讶异回头看着小单两人。
“隔壁有间空余的卧室你可以使用,她就交给你了。”小单说着示意冬弥和浅野静子和自己一起离开。
“小单姐,你为什么知道他不能说话?”
“小颖从我们父母辈那里查到的消息:戴着乌鸦面具的人,都是‘不存在’的人,为了避免他们泄密,不但不能说话,他们的面具也不能随意取下来。”
“若取下来结果会如何?”
“死!”
“……”冬弥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三楼:“这个人会是谁呢?”
小单和浅野静子亦同时回头看着三楼:的确,为什么派一个‘不存在’的人来做她的司机。
熟悉的香味萦绕在鼻间,睡着的人猛然睁开眼,只见春野玲站在床边审视着自己。
“睡觉的时候也是戴着面具……唔……那你吃饭的时候能取下面具吗?”春野玲趴在床边满眼好奇,床上的人轻轻摇头,直直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
春野玲眉头皱了皱:哎,明知道这个面具意味着这个人应该属于已死亡名单之中,不能随意取下他的面具,可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好奇心。况且,一想起已死亡的人,心中猛地痛了一下。
春野玲爬上床欺身上前双手捧住他的头,一脸严肃:“别动!”
左右仔细的看了看,很普通的面具,除了脸颊部分往耳垂延伸出去压住了耳垂之外没什么特别之处,脑后一根松紧带。
仔细的看了看,春野玲想要伸手揭开他的面具,突然一双大手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的举动。
面前的轻轻的摇头示意她不要揭下面具。
春野玲不甘心的抽回手:“那告诉我你以前的名字,写在纸上!”
“……”面前的人再度摇头。
“不说就算了!”春野玲生气的转身下床离开。
大手慢慢的抚着自己脸上的面具,上面还隐约残留着属于她的温度。
怔了片刻起床去往浴室,将门上锁,转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按下手腕上的手表,耳朵里传来冷漠的声音:“你已经接到命令了,好好照顾她。现在开始你可以取下面具。”说完通话自动挂断。
可以取下面具?镜子前的人慢慢的取下了面具,看着里面的人,自己都觉得陌生。两年多以来一直戴着面具生存,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取下面具……让她看见一个原本已经死了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会相信吗?
将面具放在一旁,低头用凉水冲刷着自己。
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满脸是水的人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继续带上面具。
春野玲坐在书房沙发上,沙发矮桌前摆着一些糕点和一杯咖啡,扫了一眼推开门走进来的人,漫不经心的语气:“我刚接到通知你可以取下面具了。”
刚进屋的人怔住,春野玲眼底闪过调皮,放下咖啡杯上前,笑眯眯道:“我来帮你取下面具!”
大手慌忙抓住纤细的双手摇头反对。
春野玲沉下脸:“这是命令!”
双手挣脱出来,一手绕道脑后将松紧带往上移,面具瞬间落下……
春野玲的瞪大眼不敢置信的连连后退直至小腿撞上了矮桌,手拂倒了咖啡杯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面前的人快步上前拉住她解救她与危难。
“你……”春野玲微微仰头瞪着面前熟悉却又感觉陌生的面孔,双手迟疑的慢慢爬上了他脸颊,轻柔的摩挲着,手指有些不受控制的轻颤。
面前的人沉默的看着自己,眼底一片平静,没有任何情绪,春野玲果断的收回手转身命令:“你出去!”
身后的人顿了一下,沉默的转身离开。
“大姐……”春野玲面无表情的看着视频上的人:“这事怎么回事?”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视频那边的人也是一脸严肃:“苓希,他是你的关联者,所以才没有死。以后该怎么做你知道了吧?”
“那为什么不让他一直戴着面具?”春野玲有些后悔揭下他的面具。
“你不是很好奇面具下到底是谁吗?”沫蕊淡淡笑了笑,眼底却没有笑意:“以后别依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你已经长大了,应该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
春野玲缓缓的点了一下头。
“很好。长老们替你物色了一些不错的伴侣人选,抽时间你与他们分别见个面,有感觉不错的就好好培养一下感情,长老们已经向母亲提议等你完成计划就举行婚礼。”
“我会照做。”春野玲点头:“但是,小公主是不是可以得到自由?”
“你都知道了。”
“是,猜到了八九成。大姐,请你一定要向他们争取一下,至少让小公主不必接受这种利益婚姻。”
“你先顾好自己!”沫蕊平静的切断了视频。
笨蛋苓希,你想要为小公主争取自由,为什么不为自己争取?我希望……你们都能获得自由啊。
坐在后座,春野玲盯着驾驶座上的人侧面出神。
他们已经有差不多三年多未见面了,两个人明明离的很近却又感觉很遥远。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有十七岁张狂自信的少年,变得沉默内敛喜形不言于色。
她不敢想象这三年他是怎么度过,一如她不敢去回忆自己是如何度过了这三年的时间。
几度在死亡边缘徘徊。他是自己的关联者,那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本来已经命悬一线没有希望,母亲打算用古老的仪式延续他的生命。后来我找几个朋友帮忙,让他免去了仪式的痛苦,但结果都差不多。只是没想到该变成活死人的他能苏醒过来并且成功的复原,但是……奇迹不可能总是发生。
是啊,奇迹不可能总是发生。大姐你为什么不把他送走,送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让他平静的渡过一生?
我给过他机会,他选择了留下来。我想他是想要留在你身边,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可以留在你身边一直到你结婚,然后我会强行送他离开。你不会反对吧?
我不会反对……这样的安排很好。
车子停在了喧闹的停车场,春野玲拉回思绪扫了一眼车外,推开门下车,命令:“你先回去,不用等我!”
三千烦恼丝随性的散在脑后,黑色长外套下是低胸红色礼服,脚上一双黑色高跟鞋,摇曳的纤细身姿,冷漠中透着一抹慵懒。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平静的目送她走远,双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
待春野玲从奢华的餐厅出来已是几个小时之后,面带客套的笑容向身旁的男子道别,婉拒了他送自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