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考到了北京,9月,暑气未退,漫天的浑浊不清,我站在天安门前发誓一定要幸福,一定要比许零幸福。
我甩开齐腰的长发穿梭在了大学校园里,骄傲地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后来的后来,我认识了常小远。那天四月一日,我像往常一样,推开教室的门,没想到那门上是有一盆水的,无论是谁推开都会享受到一份特殊的“惊喜”。那水,冰凉的水,从头顶上浇下来,只听耳边一片:“林小如,愚人节快乐!”我的心赤 裸 裸地疼,滴着水的头发打着绺偎依在一起,教室里忽然一片寂静,下一秒,我对上了别人惊诧的双眼。我讥笑地弯起来嘴角,转身就跑。这是我第二次因为别人看到我的伤疤而跑掉。
学校的后院有个碧绿的湖,我蹲下身子,看自己泪水斑斑的脸,心里疯狂地想念许零,想他柔软的唇温柔地落在我的额头上。“林小如,你要投湖自杀吗?”一个清秀的影子倒映在湖水里,眉眼轻轻上挑,那神色像极了许零。我站起来,虽然满身的狼狈,但依然优雅地用手指拨开前额已经干掉的头发:“刚才你没看清楚吗?”他抓他我的手,眼中柔情肆意:“就是因为看得太清楚了,你不觉得你这条伤疤也挺有创意的?”我一愣。
我没有办法拒绝常小远的爱情。
我打电话跟妈妈说,过年的时候,我会带男朋友回家,他叫常小远,一个说我伤疤有创意的男孩子。
再次见许零是寒假了。我和常小远开门的时候,他从对面的门里出来,相逢总是偶遇,我们相视而笑。我说:“小远,这是许零,我的邻居。”
我们并肩走在那条长长的巷子里,就像书里说的故人相逢总要故地重游,况且这里留下来太多关于我和许零的美好回忆。空气里是干冷的气息,我看见爬山虎干枯的枝干萧条地挂着,忍不住地想要哭,真的是一切都过去了。“明年春天的时候,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许零说。他总是能一眼就洞穿我眼睛里的任何一种东西,而我只能冷眼旁观他下一秒想要做什么。“那,明年春天时候的我们呢?”我们的手荡来荡去,碰在一起,又分开,我不甘心地抓住,好像抓住了就是一辈子的幸福。他的手心好温暖,我冰冷僵硬的指尖一点一点地化开。
“小如,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但是我只是想看着你开心和幸福,只是想看着,明白吗?”他的眼神平和温柔,这次我看清了他的心,爱和喜欢本来就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