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看得过去吧！”叶漩努力回想了一下她的样子，认真答道。

    “看得过去？那可真不容易，你的眼光多高啊，这么说肯定漂亮呗。”语气酸溜溜的，叶漩听了反而乐了。

    “怎么？吃醋了？还是你在变着法儿的夸你自己漂亮？”

    像是被他说中了心声一样，我想要说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什么话也没有说。“放心，她长得没你好看，没你大方，一副小姐样子总可以了吧！我不喜欢她。”叶漩解释道。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也没有言语，只是点了点头，却没发现电话那端的他根本看不到。

    “我喜欢的是你。”这句话虽然轻，却很坚定。

    很惊喜。很幸福。

    我忍了半天，还是笑出声来，放肆地爆发出止不住的发自内心的笑声。冲破安静的声音蹿进叶漩耳膜的那一刻，他被吓了一个激灵，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到了地方。

    尽管如此，还是可以清晰听见扬声器里散出来的笑声。叶漩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机，犹豫了半天也没敢放到耳朵上。

    他无奈地听着，心里轻飘飘的，终于放心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大笑，再拿起手机的时候，已经没了声音，整个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屏幕完全黑了下来，没电了。

    叶漩回拨了一遍才发现个中端倪，刚放下手机，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安静下来以后，才发现温度好像一下子降低了，空气中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冷死了。”杨莞芳搓着手推门进来，来回跺着脚。她身上带着凉飕飕的寒气，应该是刚回来。

    “真想不到今年冬天东镇还会下雪。明明在上海南面，却比上海还冷，简直乱套了。”她很喜欢坐在窗台上，把大衣挂好就盘腿坐了上去，然后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下雪了吗？”我期待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窗外正飘着雪花，而且是绒毛般的大雪。

    我露出很安静的笑容。

    接着跳下床，模仿杨莞芳的样子坐到她对面。

    她先是惊讶，看了我一会儿，默默地笑了笑，转回去继续望着雪花慢慢飘落。

    雪花落在窗檐上，瞬间消失了，化成一小摊水。又一片覆了上来，水珠向四周扩散出去，没多久就沾湿了整个窗檐。

    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积雪，能不能看见积雪。

    似乎什么都忘了，没有烦恼，没有喜悦，没有焦躁，所有的情感都暂时抛在了脑后。心里一下子空了出来，被静谧盈满了。

    很美好的感觉。

    能停留下来吗？

    意识渐渐模糊，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合了起来。第一次知道，看雪原来也有催眠的作用。

    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毯子，暖暖的。应该是杨莞芳给我披上的，可她已经不知所踪，温度似乎也消失了很久，另一端的窗台已经变回冰凉的温度。

    抚着毯子，突然想起窗外的雪，便扭头看去。

    已经积起来了，草丛上薄薄的一层，白晃晃的一片。

    再看表，已经五点了。本来天应该要暗下来了，可被雪映得很亮，甚至有些刺眼。

    就这样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屋子外面已经变了样子。用银装素裹来形容也一点都不夸张。

    终于积起来了。

    十点钟。

    吃好早饭，我懒洋洋地缩在沙发上。这时候，手机响了。

    “来打雪仗吧！操场上都铺满雪了，门卫也允许我们进去了。”是一然打来的，她气喘吁吁的，应该已经在热身了。

    “好吧，我马上到。”没怎么想就答应了，毕竟是期待已久的。我顿了顿，怯怯地问道，“叶漩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