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因为生活,叶舒将自己租的那套房子阴面的间租了出去,来租房的也是个年轻的姑娘,在舞蹈训练班当舞蹈老师。
有一次她放着音乐跳舞,华尔兹,没有搭档,她一个人迈着优雅的步子。叶舒说:“阿雅,我当你的舞伴吧!”
她很吃惊,问:“你会跳舞?”
“跳的很烂,而且身高也不够,我实在是想跟着你学,免费吗?”
“那当然!”她说,然后抱起她。
出乎意料,跳完以后,阿雅说:“叶舒,我没想到你也会跳舞,我要请你以后当我的舞伴,可以吗?”
叶舒欣然答应。
今年是个雨季,四月份的时候就下雨,一连几天都在下雨。
校园里的藤萝花已经盛开了。挂在枝头上,一穗一穗的,就像沉淀的葡萄酒,芳香诱人。叶舒注视着满花园的紫色花,没舍得将眼神挪下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关注这种花,记忆里曾经似乎有人曾提起过这种花,但是已经极其不清楚了,叶舒最近的脑袋很混乱,有时候想找个文件或者什么,但是一到地方往往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教学楼下,一把伞遮住一个人的视线,穿着西服,系着粉色的领带,西装革履,昂着头看着俯视花圃的女老师的眼神,一点点的迷离起来。
叶舒不经意之间看到他的时候,他还在昂着头看她。
林溢榛!
隔着一张玻璃,就好像把一个世界分开一样。感觉是那样的遥远,遥不可及,叶舒甚至不敢伸出手去触摸,害怕一触随即烟消云散。于是,她朝着他微笑,这总可以吧?!
“老师,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哪个好奇的学生探出头去,被雨点砸了几下又缩回来,问道。
“不好好上课,怎么那么多话?”叶舒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实实的人,她呵斥那个多嘴的学生。
男同学咧起嘴笑。
叶舒清了清嗓子,继续讲她的课,好不容易等挨到下课的时候,叶舒急急忙忙地跑下去寻找林溢榛,林溢榛已经走了。
没有留言,泥土里也不曾留下他的足迹,悄悄地来,也悄悄地走。
“榛子哥已经走了!”游千夜跟上叶舒。
“我知道,”叶舒的目光依旧停在林溢榛呆过的地方,“有意思吗?”
“你又不是榛子个怎么知道没有意思?”
叶舒转过脸看着游千夜,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矣?
四月的最后一天,游千夜叫上叶舒,沿着城市最繁华的街口行走。
“老师,您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嗯?”叶舒被游千夜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大惑不解,实际上,这个问题她也曾经问过别人。名誉?利益?金钱?还是幸福?或许,这该是一个用一辈子来回答的问题。
游千夜紧接着问:“老师不会觉得累吗?”
“累?”叶舒重复一句,的确,有的时候会很累,累的时候叶舒从来不会做别的事,只是睡觉,脑子还在经营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会想地球为什么是圆的而不是方的?想宇宙飞船到底是怎么飞上天的?想爱新觉罗福临真的出家当和尚了吗?想着跟自己有关的和无关的人和事情,然后不知不觉地就睡去了。
梦醒后,一切都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