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始留意起自己的幸福来。不断有不错的男士送来鲜艳欲滴的玫瑰,一大捧一大捧各色的花束,映红了我桃花般的脸颊。三月桃花浪,缠绵杏荫长。我的容颜就如同怒放的花枝,逗引得蜂围蝶阵,嗡嗡嘤嘤,纷纷扰扰的。女人,尤其是有点姿色的女人,再加上有那么一点点的诗情画意的女人,膨胀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感。
我喜欢儒雅的绅士一样的男人,他细致体贴周到,温文尔雅,带有那么一点点的书卷气。可惜的是,这种好男人都已是名草有主,早早被各个山头枝枝叶叶占领了。找个小男人,于我来说是多么的心不甘情不愿啊!可是包括慧姐在内的女人们却躲在一旁,吃吃地笑话我“傻妹子,小男人刚劲有力,比你心目中什么绅士什么儒雅的男人不知要强多少倍呢。这么说吧,你吃肉是喜欢肥肥嫩嫩的呢,还是喜欢撕扯半天也嚼不动的呢?”这还用问嘛!稀嫩的野鸡肉在红楼菜谱中可算是独树一帜啊,可是这和找男人有关系吗?
“妹妹,你不会是雏儿吧?”她们仿佛再看一个外星人,那眼神里塞满了疑虑。
这天晚上,慧姐家举办party,我也去了,经她介绍的我的女客户和她们的丈夫们也都去了,个个都穿金戴银的,仿佛是灰姑娘和王子的晚宴一般,争奇斗艳浓妆艳抹的,这些人不就是靠着个好老公么?不知怎的,看见她们,我竟然伤起心来:假如我和胡刚没离婚,我哪里用到这种场合里来啊! 为了我的业绩,为了再从她们口袋里赚钱,我还得收起眼泪,打起百倍的精神,绽放欢颜,周旋于达官贵人之间 ,这就是现实,和我的恬淡梦想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我又想起胡刚说我能变孙猴子的话来,假若我真的变了,他还会要我吗?算了不可能了,我还是听慧姐的,找一个能保证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男人吧。
那个建材公司的小老板王总也来了,黝黑的皮肤,雪白的牙齿,咋看他咋像阿拉伯人种,还穿一套洁白的西装,不过除了黑,他的身材挺拔健壮,西装穿在他的身上,就像量身定做一样的合体。慧姐一见他,就展开笑颜:“老弟,你可来晚了,得罚酒十杯吆!”声音发嗲,甜腻腻的,幸好慧姐老公不在,不然她老公肯定也会受不了的。
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热闹,美酒佳肴,都填了土窟泥沟 ;金饰纱裘,裹了 些行尸走肉;骄奢淫逸的人们,何曾想过几多穷苦人的生活,觥筹交错,猜拳行令,麻将牌推牌九样样俱全,慧姐的小别墅内可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了。
我自己从那个本不属于我的房间里走出来,三月的风里,有一丝丝桃花的甜蜜。我的左眼皮毫无征兆的跳起来,听见空中几声雁鸣,不觉想到“问卜吉凶事,不在鸟音中。”给慧姐发了信息,说身体不适先走一步,就慢慢地踱出门来,想要打车回家。
一辆蓝色别克“吱”地一下,停在我的脚边,车窗摇下,伸出头来的是小老板王总,然后他的司机下车打开后车门,把我让了上去。
王总喝的俩眼迷迷瞪瞪的,黑色的脸憋得通红,口齿含混不清,我一上车,他就扯住了我的双手,缓缓地斜靠了过来,昏昏欲睡,被这么个庞然大物压住,我感到力不从心,想挣脱也挣脱不开,小司机只管开他的车,心无旁骛。求助无援,只得任他瘫软在自己的怀里。听着他如雷的鼾声,不觉内心的一丝柔软的母爱一样的东西,经过温热的涓涓细流一泡,慢慢的膨大起来。忍不住伸出葱管一样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起他的面颊。熟睡的男人就像婴儿一般,绵绵的,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我感觉自己抱着的是自己的孩子,他需要我的温柔我的怜惜我的怀抱,我忍不住在他的脸上,轻轻地印下了我的唇,他的脸上多多少少有一点坑坑洼洼,细密的胡须茬茬还在,有些扎人。胡刚的也是这样,慢慢地,我的唇接触到了他的,厚厚实实的嘴唇湿润润的,弹性十足。。。。。。一个紧急刹车,惊了我的梦:天啊!我在做什么啊!他再怎么说也是个孩子,我咋能那样的亲他呢。
和司机一起把他送回家,司机有事就走了。他家没别的人,我只得留下来照顾他。
从没有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地照顾一个人,一晚上不是收拾他吐出来的残渣 ,就是清水一口口的喂他,然后就是熬了点稀粥,一小勺一小勺地流进了他的肠胃,到天快亮时,我在他家的沙发上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上午了。
我一睁眼,就习惯性地找职业装,找我的笔记本电脑,准备去上班。仔细看看,不是自己的小屋,所有的东西都不在身边。
这是个陌生的环境,宽大的白色真皮沙发,装饰的如此富丽堂皇。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只听到墙壁上挂钟滴答滴答的报时声。这应该是小老总的家了。昨晚我就没仔细观赏过他的家,我得走了,我得回我的小屋去捯饬捯饬,该去上班了。
打开门,还得下楼,软绵绵的地绒毯,铺了一层层的楼梯。这时看见小老板急匆匆地进来了,抬头见到我,慢吞吞地说了一句:
“你,要走!”见我点点头,他说“好吧,我送你吧。”
然后就开上车,我坐在他的副驾上,一路我和他都不发一言。到了我家门口,他才说:“你今天不用上班了,我已帮你请好了假。那个保单我也通过云梅办到了你的名下。”
“我从没和你讲过保险啊,除了那个团险,你又新办了一单啥险啊?”
“云梅给我讲的,我也觉得不错,她又有你的工号,办的是电子保单,不需要你的签名也行。”
他比我还清楚这些游戏规则,不用说这都是云梅的功劳。
“你不请我去你家坐坐吗?”
我该如何拒绝他呢?要知道不是我绝对的关系,我是不允许她进去的,何况我并不了解他。
“你照顾了我一晚,还和我有了亲密接触,难道还把我当外人吗?”
“你,没有醉?”我狐疑不定,他不是醉得一塌糊涂吗?难道是小司机告诉他的。
我该不该让他进去呢?我犯难了。我决定不让他进去,于是我说:“你还是走吧,我那太乱了,不适合你来。”
说完我也不管他,扭身就走,脚步飞快。可是他比我还要迅猛,一把抓住了我,揽在怀里,嘴唇就伸过来了。他的声音又侧过我的耳边,边利诱边威胁,低低地轻吼着说:“你不让我进去,咱就在这里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