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还是丁大为正派,没有花脚乌龟,一心只干自己的事业,被人家玩了卖了还懵然无知,她真是为他愤愤不平!
马洪涛不知李白鹿为什么突然对他改变了态度,也不知她躲在家里不出来在干什么。这女人的脸,真是像六月天,说变就变,没道理的?!
他威胁说:“再不见面,我就要找上们来了!”
送走丁冬梅后,李白鹿只好主动联系他。看来不见面不行,要断绝关系,也只能慢慢来,陡然不理他,没有个说法,把他逼急了,那没皮的家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见面后,要把这情况告诉他,以后少打电话少见面。
约定的地点还是幻天酒店。以前李白鹿都大摇大摆走进去,好像去见自己的正牌老公,从没关注左右前后有没有熟人,或者远处跟踪的眼睛。今天,她像特工去接头,饶了一个圈,换了两次车,进电梯只摁四楼字符,跨出电梯从安全出入口往上走了一层,才来到518房,敲门时,背心早已汗透了。偷人也不是味啊!
马洪涛又在玄关处将李白鹿抱住,这次她没有饥渴地去迎合,而是双手抱胸站着不动。马洪涛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冷谈,放开她问:“你怎么啦?”
李白鹿坐在靠近窗口的圈椅里,提包丢在茶几上,庸懒无力地说:“好累!”
“你干什么了?”
马洪涛走拢去,抓住她的手,轻轻摩挲,试图激起她的兴趣。
“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也累?”马洪涛邪魅地说:“我在丁大为家连续两晚没睡,想到要见你,精神就来了,东西就硬了——”
“你除了这个,还有没有正经?”李白鹿白眼珠瞪他。
“我们都没正经,这个就是正经。”马洪涛哈腰搂住她的腿,要把她往床上抱。
李白鹿挣脱他:“我没心情。”
“怎么?能说给我听吗?”
李白鹿想了一条理由,“黑皮的眼睛有问题,可能要失明。”
“哪个黑皮?”
“我表姐的儿子啊!”李白鹿垂下睫毛,低头颔首,好像沉溺于哀伤中,“多可爱的孩子!”
马洪涛一会儿没作声,他清楚,要获得李白鹿的好感,必须共同为孩子的遭遇“默哀三分钟”。
“以后我们少联系。赵克良好像发现了我们的关系,在派人监视我。”
“是吗?派谁监视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不要问了。”
马洪涛盯着她的眼睛,探究她是在否说谎,编造理由疏远他。他故意走到一边,自言自语道:“看来我手机上的东西,要删掉!”
李白鹿警惕地问:“你手机上什么东西?”
马洪涛坏坏地说:“我们两人的爱照啊。”
“你、你什么时候拍的?你无聊!”李白鹿眉峰高耸,气急。
“我们最忘魂的时候拍的,真是美极了!”
李白鹿起身要夺手机,马洪涛躲开;李白鹿抓住他的手不放,马洪涛故意跌倒在床上,李白鹿扑过去,马洪涛顺势把她压在底下。
李白鹿知道,今天不让马洪涛遂意,是不可能的;自己之所以来,也有那么一点需求要解决;而且爱照在他手里,自己根本无力夺过来删掉,留住是个天大的隐患,只能暂时委身于他,再作计较。
马洪涛见她不动,立即剥大蒜一般,将她剥得干干净净,一张嘴犁地似的,猴急猴急,在她身上拱来拱去,口里啧咂不停地说:“想死我了,想死我了哟。。。。。。”
李白鹿虽然没有被强奸的屈辱,也没丝毫快乐的感觉,她礼貌地迎合了几下,待马洪涛一完事,马上问:“我看看,手机上照了些什么?”
马洪涛心满意足地拿出手机,一张张点给她“欣赏”。李白鹿只觉得不堪入目,“悄悄拍这些东西,真可恶!”
她监督他一一删掉。马洪涛很配合,当着她的面,全部删除了。
李白鹿一刻也不想久留,冲洗,穿衣,补妆,梳头,提了包就走。马洪涛赖在床上不动,好像无意说:“我最近要去谈一笔大业务,到时候就有钱了!”
李白鹿反应过来,掏出钱包,将里面的钱全部给他,数也没数。
马洪涛厚脸笑纳。
李白鹿黑着脸向门口走去,心里从来没有今天这种憋屈的感觉,她只想狠狠煽自己几个嘴巴,也不管门外有没有有人,隔墙有没有耳。
马洪涛送她到门口,为她开门,待她走出去了,在后面说:“回去我把电脑上的照片,也删掉。”
李白鹿血往上涌,浑身发抖,她真想回头揪住马洪涛,咬他的肉,不放,就那么一直咬掉。但她无力回头,双脚像踩在棉花上,踉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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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线”就像顽固的狼疮病毒,沾上了谁,任你怎么消毒清洗也去不掉,摆不脱。
丁大为很懊悔:要是当初晓得他是这么个角色,别说一次,免他十次单也愿意啊!他恨得拍着自己的后脑壳,你不是个小气人啦,怎么这根筋就没转过来呢?!
这天早上一开门,他又带了两个人,来到丁大为餐馆找碴了。两人自报家门说:“我们是食品安全办的,看看你的食用油。”
送菜的商贩刚离开,一堆青菜就堆放在厨房里。丁大为礼貌地把他们请进来,恭敬地回答他们的提问。
“你们的潲水怎么处理的?”
“我们的潲水油,供给南坪养猪场,用于喂猪。这里有每天的登记。”
“蔬菜是自己购买,还是商贩送?”
“脚没受伤时,自己购买;受伤后有专门的商贩配送,所有的蔬菜,都有农残化验报告。”
“油料哪里来的?”
“主要是从老家收来的生菜油,也从专门的供应商哪里买一些,每一批次都有检验报告同行。”
“二线”在旁边没吭声,但一双眼睛一直上上下下犄角旮旯扫来扫去,最后落在货架底下的两桶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