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洞庭广场马上即将签单的大笔业务,这么放弃又不甘心,于是给经理打了最后一个电话:“我家里出了急事,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洞庭广场那里,计划书已经送去了,你找鲁经理联系。如果签单了,我的提成暂时记在那里,我会给你打电话。”
打完电话,他将卡取出,出门时还左右环顾了一下,害怕有人跟踪盯梢,然后走出巷子,汇入人流,像空气一样蒸发了。
李白鹿越想越害怕,谁偷走了电脑?是谁?马洪涛又玩什么新花样?听他惊惶的空气,不像开玩笑。到办公室后她喘了口气,又打过去,马洪涛关机!
连拨几次,还是不通。她再也坐不住了,想去找他,又不知他住在哪里。李白鹿这才真正着急起来,虽然在床上两人亲密无间,活生生的人就在面前,可是一旦分开,她发现自己对马洪涛的掌握,少之又少!他说在保险公司上班,可也就是一个电话号码!
一个人一旦关机,就从眼前,不,从这世界消失了!她再也没有抓拿。
小偷是无意偷了他的电脑,还是有意的?
赵克良一直在背后监视她?完全有可能,丁冬梅都渗透到家里来了,外面他会不布防吗?
马洪涛的电话老不通,李白鹿六神无主,坐立不安。一会儿柳小榴从外面回来,她立即把这件事向她说了,求她拿主意。
“我叫你别玩火!马洪涛的为人,你又不是不清楚!烧到身上来了吧?!”柳小榴指责奚落了她几句,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为黑皮的眼睛,柳小榴操碎了心,黑眼圈,鱼尾纹,统统出现在憔悴的脸上,李白鹿实在不忍心拿自己的这种事缠她了。她只能独自承担压力。
“你觉得是谁偷了?”柳小榴见表妹急得要疯了,完全撇下不管,有些不忍。
“就是不知道啊!谁偷了都不是好事!”
“要不要告诉你姐夫,看他能不能找到马洪涛。”
李家驹麻烦缠身,天天阴沉着脸,早没了往日的从容气度,李白鹿更不好意思开口。她失魂落魄地说:“你说说吧。”
度日如年捱到下班前,李白鹿竟不敢回去。试着给赵克良打个电话,只听他小声说:“我在开会,你先回去吧!”
她开着手机听了一会,里面确实传来作报告的声音,这使她又心存侥幸,也许不是他在背后操纵,只是一个巧合;或者情况还没反映到他那里。
她的心稍许安宁,硬着头皮回家,认真做了一顿晚饭,等赵克良回来。听见门铃声,她开门,接包,递拖鞋,完全像一个过日子的安分女人。
自丁冬梅向她透露那个秘密后,她已经收心回来,准备和赵克良好好过,经常提前回家做饭。赵克良开始习惯了他的服侍,不觉得今天有什么不对劲。饭桌上,她不停地观察赵克良的表情,并无异样。
偷电脑的究竟是什么人?马洪涛为什么要玩消失?种种解不开的疑团,折磨得她一晚上没睡好,一连好几天,她带着这重重心事,上班,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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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媳妇既然答应接妹妹来家里生孩子,李母只想早点接女儿来。她不便催他们,只在屋里忙着准备,一会儿拆旧衣做尿布,一会儿比划怎么加床开铺,造成女儿马上就要进门的气氛。
李家驹看在眼里,这天上午对小榴说:“我们一起接妹妹来吧?”
柳小榴已经表态,当然要兑现。两人来到妹妹的住处健民巷,柳小榴进门就说:“姑妹,接你到我家去坐月子。”
李佳珊行动已经很不方便,哥哥嫂嫂来时,丁大为一家都到餐馆里忙活去了,她独自躺在床上休息。
嫂子亲自来接,李佳珊很感动,她从床上挪下来,给他们各倒了一杯茶,“你家里那么窄,怎么住得下?嫂子,你的心意我领了。”
“窄有窄的住法,宽有宽的住法。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们怎么放心?我是真心来接你的。”
“我在这里很好,你们放心!丁妈妈、小红对我很好。”
“再好也不是自家人啦。你不回去,人家会怎么说我这个嫂子?”柳小榴以他女人的细心和敏感,打量房子一会,很快发现了问题:“妹妹,你不是住这里吧?这么窄,三个人怎么住得下?你还要生孩子。”
李佳珊垂下眼皮说:“我就住这里,生孩子他们会搬出去。”
柳小榴发现她明显在撒谎,可是她不愿说实话,拿她也没办法,只能以心换心打动她:“妹妹,你有什么难处给我说,一家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穿的?家丑不外扬,不管你怎么样,我们都会为你担着兜着。”
不管嫂子怎么说,李佳珊认准一点:决不能让他们看见郭老头!
“我很好,没什么。我会回去的,还没到时候,到时候你赶也赶不走。”
李家驹以为小榴出面妹妹一定会回去,没想到她竟不同意,“妈妈天天在家唠叨,就是放心不下你。你不去,我怎么向她交代?她以为我没诚心诚意接你。”
提起母亲,李佳珊涌满了泪水,“到时候在医院生孩子,让她照顾我几天吧。”
这个小小的要求,李家驹和柳小榴都不应声。
李佳珊似乎明白了,放弃要求说:“我晓得她也走不开,黑皮要人带。”
柳小榴眼泪刷地流了出来,哽咽着说:“黑皮的眼睛出问题了。”
李佳珊一惊:“他眼睛怎么啦?”
“生下来时输氧过度,视网膜受了伤害,看不见东西。”
李佳珊想到黑皮可爱的样子,又心痛又气愤:“这些黑心医院!”她不由自主地捧着肚子,好像要护着孩子不受惊吓,“那怎么办啦?”
“现在正在治疗,可能作用不大。”李家驹声音低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