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屋中的思琪稍稍梳洗了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绪万千,怎么也不能入睡。思前想后,理不清个头绪,原以为一顿杖刑免不了,没想到还算拣了个大便宜。然而,这看似从轻的发落,其实对思琪而言,是一种变相的禁锢,晚上没有了时间,也就只有死死地呆在这荒凉冷落的粉音宫了。不能出宫,到四合院去探求古画玄机的事就只有荒废,那当前的窘境和皇子的纠葛又如何解开呢?
一夜辗转,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昏昏沉沉的思琪依然如往常一样在凝霜的陪同下梳洗好,说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想起昨晚“戏弄“三皇子的“壮举“,心中自是觉得好笑又后怕,若是被抓住,三皇子会如何处置?会不会只见派人或者亲自找到粉音宫来?唉,只有天知道。不过如果真的被他找到,一顿胖揍肯定免不掉。那位声音清冷的大皇子,更是可怕,那凌厉的表情,记得当时思琪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呢。
不一会,思琪一个人默默地来到凡尚仪处问候(这也是每天的必修功课),看有没有啥事吩咐。见着凡尚仪,思琪也啥事不提,凡尚仪自然也是沉默。放下心来的思琪,一应地做着自己的份内事,处处谨慎地应付着,日子倒也相安无事。
每晚的礼仪训练对现在的思琪来讲,已不是什么难事,稍稍地偷偷懒,敷衍着点也没见凡尚仪责怪。倒是后来的一个时辰的刺绣功课,真如公鸡下蛋,不仅难受,甚至“难产”。
思琪虽然心事细腻,思维缜密,但对一个来自21世纪又是研究历史考古的书妹妹而言,知道啥叫刺绣和女红呀!别说是刺绣,就是随便钉个扣儿,都得花上半个小时,且钉得歪歪扭扭,更甚者,有时一针下去,不是偏了,就是斜了,甚至还会戳在自己的手指头上!
凡尚仪每每看了,总是不住地摇着头,唉声叹气个不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但在思琪的心里,怨气归怨气,日子也还得熬,因为毕竟自己尚身陷囹圄。
“凡尚仪,我看你一直都在绣鸳鸯,绣那么多是自己用吗?”思琪见绣桌边的凡尚仪没有了昨日的冷冽,就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套近乎。当然,自凡尚仪昨日救了思琪后,一段时间下来,思琪明白其实凡尚仪表面冷漠,内心却不乏正直,关键时候也蛮帮扶自己。这时,见凡尚仪依然绣着自己的鸳鸯,遂不由地问道。口气也亲切了几分。
“我自己哪会用这玩意儿。若大的宫,内室帐帏、宫前屋后不是要悬挂着,图着吉利么!”凡尚仪抬起头,看了看思琪,眼里闪烁了瞬间。似乎探寻着思琪的内心小主意——“你个死丫头,怎么了,一刻不管,天裂地翻了么?”
“不不不,凡尚仪,丫头哪敢?不过,好累呢,这么大的灯笼绣得我眼睛都花了!”连着描了几天的特大灯笼,思琪伸了个懒腰,腻歪得如中了SHAS病毒,一见鸟状的动物便浑身不得劲,筛糠似地浑身哆嗦。
“你倒好,得了便宜倒来卖乖,你绣我的小鸳鸯试试!”凡尚仪看了看思琪,故作生气的语气嗔怪,也不抬头,手中飞针走线又道:“这不是宫中几位皇子都大了,眼见着就纷纷要大婚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总该早日预备着点,免得一时急着要时,措手不及呢!”
对刺绣白痴样的思琪听凡尚仪如此说才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心中更是浮起一阵感动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