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遗憾与坚定

    黑暗中的空气改变了，虽然仅仅只有一瞬间，不过李月成感觉到了。可是，之后就完全没有任何声音，除了先前那仅仅几秒中的感觉，什么也没有，直到一个物体落在了地上，他才发现到一个人影站在自己的身后。

    “…”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是过于惊讶还是…李月成自己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的名字…是的，永远不会忘记的名字，不管何时都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

    李月成沉默了一会，最后小声地叫出了这个男人的名字：

    “阿勋！”

    没错，这个人不管是从长相还是给人的感觉都毫无疑问就是叶成勋，但是…

    李月成回过头，刚才带自己过来这边，此时正靠在墙壁上淡淡地笑着的人也是叶成勋，对于感觉多少比一般人要敏锐的李月成来说，就算感觉出错了，他也绝对不会认错自己重要的朋友。对于李月成来说，这并不是感觉什么问题，只是单纯地因为与自己在一起最久的就是叶成勋而已。

    “你回来了。”

    将李月成领进这里的叶成勋淡淡地说道，而刚刚进来的叶成勋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将身上背着的一个‘物体’平放在李月成的面前。

    当李月成看到自己面前的这个到底是什么的时候，脸上的血丝仿佛全部被吸走，大声地叫道：

    “CC小姐？”

    可是，CC并没有回答他，她心脏的位子被一把短刀插着，由于手法相当不错，就算经过搬运，还是不见太多血流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CC小姐，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冷静一点…”一个少女的声音出现在李月成身后，“你知道对于不死的魔女来说，这点事根本不可能伤到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后本来站着的叶成勋，突然变成了一个少女，这让李月成一时无法理解。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于是惊讶地说出了脑中所想到的单词。

    “Geass？”

    少女…伊利亚笑了笑，毫不在意李月成径直走到CC的身边，将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不，正确来说是额头上CODE的代号，另一只手慢慢地伸向了插在CC胸口的短剑。

    渐渐地，两位少女的身影微微地放出了淡淡地光芒，这让李月成感到相当不可思议。

    毫无预兆，伊利亚将CC胸口的短剑就这样拔了出来，大量鲜红地血从伤口喷了出来。

    “住…住手…”

    虽然李月成知道这个伤对于CC来说，只要一会儿就会完全恢复，可是本能地认为应该立马将伊利亚从CC身边推开。

    可是，就在他正要行动的时候，身体被巨大的力量重重地压在了地上，刚才还与自己保持着一段距离的叶成勋，此时已经压在自己的身上。

    “阿…阿勋，快让开，CC…”

    叶成勋并没有让开的意思，只是用着悲伤的表情看着李月成。

    动摇，李月成从叶成勋脸上第一次看到动摇的表情，对于从小就经过严格的训练的叶成勋来说，脸上不变的表情才是招牌，就算是曾经李月成特别为了他而偷偷地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庆生会的时候，他的表情也没有改变过。然而，现在的叶成勋的脸上出现了变化，只是却是动摇的神情。

    “为什么…”

    问题，于叶成勋的问题。

    “为什么你要去不列颠？”

    李月成看到叶成勋眼中泛起了泪花。

    “如果你不去不列颠，如果你不去日本，如果你不帮助刘玄明，如果…”强烈的情绪驱使着叶成勋大声地喊道，“…当年你没有见到这个女人，你就不会死了。”

    一切都明白了，是的，刚才就意识到，既然刚才那个拥有Geass的少女知道的话，那和她一起行动的叶成勋也不可能不知道。现在的李月成，并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生命，他只是一个人偶，如同一个残影一般的存在。

    “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出现，是在嘲笑着生命吗？”

    叶成勋好像不希望自己的表情被李月成看到，他用一只手将他的脸重重地压在地上，所以李月成不知道此时叶成勋脸上到底是怎么样的表情。

    好像认命了一般，李月成终于决定将所有的事说了出来。

    “是的，我是HolyGrail…李月成与HolyGrail契约得到的力量并不是‘治愈能力’加强，而是‘生命创造’，而我就是在他死亡之前创造出来的生命。”

    这样说完，李月成将自己记忆中的过去说了出来。

    那是李月成来到不列颠第二年的时，那一个晚上，他接到村子里的电话，说是有位老人突然病发，好像相当疼苦。于是李月成毫不在意外面还在下雨，就背上医疗用品向着村子跑过去。然而，由于过去焦急老人病情的李月成，没有注意因为下雨而变得泥泞的山路。意外就这样发生了，他跌落悬崖，虽然没有当场死亡，但是按照自己的出血量，李月成完全知道自己绝对活不了。在雨水中，李月成体温渐渐凉下去，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想到的只是必须快点赶到病人身边进行治疗。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发动了自己的能力，身上戴着的HolyGrail改变了形态，变成了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那个时候，如果是我的话，要治疗李月成也完全能救活，可是…”

    是的，被李月成所创造出来的生命，也就是现在这个李月成，完全继承了他所有的记忆，连感情也…当时，HolyGrail并没有对李月成出手治疗，而是直接背上医疗用品，跑向了病人所在的村子。其结果就是，HolyGrail虽然救活了老人，而李月成却彻底来不及了。

    从李月成…不，从这个李月成觨lyGrail所创造出来的生命口中听到这些话，叶成勋愤怒地举起拳头，想要发泄心中的悲痛一般不断地打在他的身上。

    “为什么你不救就在自己身边的病人，为什么…”

    比任何人都了解李月成的是叶成勋，他自然知道如果李月成还活着，肯定会说的话。

    巨大的愤怒与悲痛不断地侵蚀着叶成勋，打在HolyGrail身上的拳头也渐渐的变得没有力量。

    就在这个时候，伊利亚站了起来，她的外表再次变化，淡淡地笑着说道：

    “CODE已经得到了。”

    ‘她说了什么？’

    李月成并没有第一时间了解到。

    ‘CODE？得到？’

    明白到这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李月成开始行动了，完全不是体能派的他以极其不可能的动作将叶成勋推开，跑到了CC的身边。只见本来应该在她额头的代号，现在已经消失不见了。仅仅只是从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CC的生命正在消失，胸口的伤口失去了CODE的治愈，正在不断地流出大量的鲜血。

    ‘不能让她死。’

    这个想法此时的李月成并不知道是源于过去李月成对CC的爱慕之情，还是作为医生对眼前的生命处于的敬业之情。

    他举起了双手，重重地压住了CC受伤的胸口，可是就算这样，血还是不断地流出来。李月成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下一秒，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地放出微弱的光，身影也渐渐地变得稀薄起来。

    叶成勋大叫着：

    “你想要做什么？”

    正打算走向前阻止的时候，她出手阻挡了。